Monday, June 28, 2010

Greece-希腊我蓝色的梦

我的书房的一面墙上有一块油画画板,我用它做我的备忘录,在上面我不仅贴了一些帐单,广告和朋友寄给我的生日卡之类的东西,同时我把在报纸、画报上看到的有趣的文章和旅游信息剪下来用图钉钉在画板上,希望有空对它们做进一步的学习。

在这块画板上呆了最久的一张画报纸是有关到希腊旅行的资料,我每次整理画板都要对着它深思片刻,不舍得把它从画板上拿掉,因为对去希腊我有一种特别的向往,而这一向往已在我的心里蕴藏了有十多年,它已从一种向往变成了一个梦。

那还是光光的好友东住新泽西的时候,听说东在海边买了新房子,我和光光专程赶去拜访,好朋友多年不见倍感亲切,东不仅盛情接待我们,还介绍了一位特殊的朋友给我们。这位朋友叫阳,他从丹麦来。阳瘦高的个子,有着典型的北欧人的风情,他同我们有着自来熟的缘分,我们谈得很开心。交谈中得知阳曾在哥本哈根做旅行社工作,我们的谈话立即投入到旅游上。阳告诉我们他从十四岁开始旅行,几乎走遍了全世界。记得我问阳世界上哪个地方是他最喜欢的,他毫不犹豫地答道:“希腊的岛,尤其是Santorini岛”。这是我第一次听说有Santorini岛,阳还告诉我们,他曾经连续10年,每年去一次Santorini岛。

从新泽西回来不久我收到一个阳寄来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六本有关希腊的书和他旅游时收集的当地地图。我顿时惊喜万分,没想到阳真是一位有心人。这五六本有关希腊的书清一色以蓝色为封面,从此一想到希腊蓝色就布满了我的脑海。

记得我学摄影的时候,我参加了全美摄影杂志办的旅游摄影俱乐部 。这个俱乐部的活动是将旅游和摄影相结合,每次外出活动都请来《time》或《National Geography》的摄影师为我们带队上课,边旅行边学习。俱乐部每年年初给我们寄全年的活动表,然后每个会员根据自己的兴趣和时间来报名。寄来的资料里不仅有带队老师的简历,而且还附有对将去的地方的详细介绍和照片。每次寄来的资料都相当精彩,我每个地方都想去,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一个行程是去希腊,从寄来的资料上我看到一张难忘的照片,面面上是蓝蓝的天,蓝蓝的海,白的扎眼的海边教堂和它蓝蓝的半圆房顶。这个景太美了,它一下子就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从照片下的脚注得知这就是有名的Santorini岛。可惜那次我因种种原因而无法成行,但这个有蓝天、蓝海、蓝屋顶的似仙境般的Santorini却融入我蓝色的希腊之梦中。

一年前当我们从Baltic Sea旅行回来,我们的贴身Travel Agent青青告诉我,下一个旅行目的地是希腊。我听了激动无比,我问:“到不到那个有白房子蓝屋顶的Santorini岛?”青青说:“从雅典从发后,我们坐的游轮第一站就是Santorini。”

得知去希腊终于有了盼头后,我象一只小喇叭逢人就广播我们将去希腊的消息。希腊一定是很多人梦想去的地方,我的广播也不知引来了多少羡慕的神情和对话,去过的和没去过的人都会对我发出同样赞美和惊叹,这更增添了我向往希腊之梦的激情,从此当我看到我书房画板上那张印有“希腊”的画报,我就向它微笑,翘首以待我蓝色希腊之旅的来临。

冬去春来,一年过得很快,再过几天我们四个好朋友就要踏上去希腊的旅程,我一边打包一边考虑我的行装,一想到希腊我的眼前蓝色一片,我从衣橱里挑出我所有蓝色的衣服,在化妆盒里装上蓝色的眼影,最后我决定把脚趾甲也涂上蓝色。想象着我满载全蓝的装束,去游览我梦境中蓝色的希腊,我的心顿时荡漾起蓝色的情调。

Sunday, June 6, 2010

酒醉人,舞也醉人 ( 下)

两个月前我在一个葡萄酒促销会上买了六七箱酒。这次我买的都是红酒NapaCabernetSonomaPinot Noir有法国南部的也有澳大利亚的Shiraz。自从我写了那篇雨夜的晚餐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学芭芭拉的样子烧几个菜请几位好友来家聚聚。面对这么多的好酒我突然有一个好主意我决定烧一个美国著名电视厨师Julia Child 的名菜 Boeuf Bourguignon

( 法国红酒炖牛肉)然后请上七八个好友来一个Blind wine tasting Party一种把酒瓶罩起来的猜酒活动一方面可以同好友们聚聚另一方面我也想考察一下我的这几个平时自吹自擂有评酒能力的朋友是不是真有这方面的才能。

请客的那天我整整忙了一天我把买来做Boeuf Bourguignon 需要的材料准备好然后把手提电脑放在厨房桌上Youtube.com上找到教你如何做Boeuf Bourguignon的录像,接着我就跟着网上厨师一步一步地做。五个小时过去了我的Boeuf Bourguignon终于完工了我盛了一块牛肉尝了尝,"成了。”我暗自惊喜道如今有了Youtube做什么菜都不难。

晚餐设在星期五的晚上七点。在朋友到来之前我把六瓶红葡萄酒用牛皮纸袋套起来用黑色粗笔在纸袋上编上16号码然后我在餐桌上每个客人的座位面前放了一张纸和一支笔万事具备我松了一口气。

七点一到八个好友准时赴宴。他们是三对情侣BonnieArtShelleyLesLydieBrett还有两个单身汉MikeAllen。他们中我知道LesLydie很会评酒但他们是天才级的呢?还是天才级的呢?我不太清楚ArtBrett是有海量的人其他几位我对他们的评酒水平吃不准我想他们基本上是属于同我差不多等级的。

我为大家上的头台是一道绿叶沙拉沙拉虽然简单但它的好坏完全取决于汁的配方。我最拿手的配方是用意大利的橄榄油、黑醋再拌上橘子汁。那天我自我发挥另加一点姜汁和日本芥末菜上桌前我又在沙拉上撒了少许上海小核桃仁和蓝莓。

沙拉一到Mike就帮大家斟上一号酒只见LesLydie端着酒杯把鼻子凑近闻BrettMike在摇晃酒杯AllenBonnie在嘴里咕嘟着酒看来大家都有一定的评酒架式。今晚的晚餐一反往常朋友间聚餐时的喧哗和热闹每个人都专心地静悄悄地做着自己的功课",大家象是坐在考场那样严肃每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当我的Boeuf Bourguignon亮相的时候桌上的寂静和严肃终于打破了。首先Lydie瞪着眼睛叫道:"太棒了是你自己做的吗?"接BrettArtAllen也齐声喝彩Shelley一边细嚼慢咽着牛肉一边向我请教做法最令我得意的是我发现Les的盆子不一会儿已见了底记得Les

通常是只吃而无食肉者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大爵我的肉

也许是因为我的Boeuf bourguignon太好吃了我们杯觥交错六瓶酒渐渐地被我们全歼了。我见大家面前的纸都已写得密密麻麻的心想现在该是考试交卷的时候了。于是我端上Shelley在法式糕饼店LePatisserie买来的Cheese奶酪蛋糕又开了两瓶甜酒然后我用叉轻击酒杯边口叮!叮!",我清了清喉咙象个考官那样对大家说:"OK现在从Lydie开始轮流谈一下你对今晚酒的体会。

Lydie大方地拿起她写的纸条说:"我认为一号酒很Balance(平衡)是属于Cabernet我最爱的是5号酒Classic and Elegant 经典和优美它应该是法国Chateauneuf du Pape的酒吧。听到这我大吃一惊因为酒是我套的只有我知道一号是Napa Cabernet而四号确确实实是2005年的 Chateauneuf du Pape同时我记得那是Lydie最爱的酒几乎每次我们聚餐她都带这家法国酒来看来即使蒙上她的眼睛也可以认出她的知己Lydie不愧为该酒的痴爱者。

Brett首先表明自己对评酒是门外汉他还不会 用评酒术语于是他简单给每个酒打分1 0分最高。他除了2号酒打六分其他的酒他通通都只给了45分。听了Brett的发言我暗暗地偷笑因为2号酒是所有酒里最便宜的看来下次对评酒还没入门的客人用这样便宜的酒招待就足够了给他们昂贵的 Chateauneuf du Pape 那就可惜了了。

接下去轮到Les发言了。Les是硅谷有名的芯片建筑师",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除了疯狂工作外Les最大的生活兴趣是评酒。听他太太Shelley向我透露Les花大钱参加一些评酒俱乐部常常买很多酒储藏在家里的酒窖里因为知道Les底细",我特别期待听听这位在贵族评酒俱乐部熏陶过的雅皮士有什么高见。 Les:"对我来讲我同意Lydie的说法5号是传统的法国南方酒我最爱3它大概是Sonoma地区的Pinot Noir4号酒对我来讲很有新意应该是几中红酒的混合。听到这吃惊地差一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Les的眼睛似乎带有X光的穿透能力他好象看到牛皮纸里瓶子上的商标一样他的回答百发百中最让我撅倒的是3号酒是今晚最贵的一瓶看来Les没有白花学费。

Art依然保持最高饮酒量记录他大概喝的量是我们其他几位加起来的一半他非常坦然地对大家说:"Ohman好家伙),这里的酒我都爱说真的只要有酒今晚我就幸福了。尽管Bonnie、 ShelleyMikeAllen都没有交白卷他们地答案LydieLes的水平差好几个等级

等大家都发完了言我把牛皮纸袋从每个瓶子上撕下这下可热闹大家不得不

LydieLes投去佩服的眼光显然他俩是我们中的佼佼者。有的问Lydie她的评酒本事是怎么练出来的有的问Les参加这些评酒俱乐部要花多少钱我坐在一边一声不吭因为我没有想到我的朋友里尽然有这样的评酒天才尽管Les有花钱去学Lydie也许喝了上千杯酒但我想有没有天赋还是第一要素。

酒足饭饱大家一起从餐桌站起来我想我们需要给肚子多一点活动空间。不知是谁把话题扯到跳舞上B re t t 一下兴奋起来他问我:"你有Salsa音乐吗?""怎么你会跳Salsa?"听到Salsa一字我两眼发光。你们不知道吗Brett曾经为Salsa疯狂?"Lydie在一边插话道。我听了遗憾得想哭因为我对跳Salsa早就放弃了所以家里没有一张Salsa音乐碟子。有办法了!"Brett自信地从裤兜拿出他的iPhone对我说:"请借一下你的手提电脑我这里有Salsa音乐。电脑拿来了客厅的凳子挪开了欢快的Salsa音乐从我的小电脑里传了出来可是电脑的喇叭功力太小音量太轻为了看Salsa挺身而出抱起电脑对Brett:"我抱着它凑近你这样你就可以听见了。

这时Lydie站了起来Brett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他们间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这种力量把屋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我们七双眼睛

的一下投向他们音乐的节奏开始变快只见Lydie一摔头身子开始动起来她的肩部跨部上下自然地扭动着Brett俨然一副舞蹈大师的样子他上身笔挺除了强烈地有节奏地摔头外只有跨部扭动他的腿象Michael Jackson的月亮舞步一样虽然动得幅度不大但很有内功的感觉。他把Lydie的身子一会前推一会后拉接着又365度地转上一圈。他们精彩的表演把我们看得眼花缭乱他们的激情感染着我们。一曲告终Allen迫切地问Brett他学Salsa多久了Art也盯着Lydie问她在哪里跟哪个老师学习


我深知学习
Salsa的难度我也知道想要跳好Salsa还需要有天赋对眼前所有的一切我只静静地欣赏我没有想到只有中国和爱尔兰血液的LydieBrett竟然还拥有一二滴拉丁民族特有的热情奔放的热血,显然他俩是属于有天赋的幸运儿。

今晚的我太幸福了没有想到令我最崇拜和羡慕的两种人突然间同时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竟然还是我常常见面的好朋友。我的一锅Boeuf Bourguignon和几瓶红酒竟然带给我一个如此愉快的夜晚生活中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出乎意料的惊喜。我想你的周围一定也有一些深藏不露的天才朋友所以在工作闲暇之余你不妨也来炖一锅红烧牛肉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小酌几杯然后借酒之醉跳一段Salsa, 不也不亦乐乎吗?

Friday, June 4, 2010

酒醉人,舞也醉人 ( 上)


生活里我最羡慕二种人。


第一种人是会评酒的。他们不仅酒量大,喝多少也不上脸,而且还可以边喝边同你聊酒里的道道。他们在评酒时用的语言很特别,对酒的描述更使我们这些不懂酒的人听起来有一点象在云里或雾里的感觉,这种本事不是一般人所具有的,基本上属于有一点特异功能的那类人,是不管你看多少书也学不会的。


但他们是很"酷"的人,令人羡慕。加州盛产葡萄酒,我住的地方离最有名的Napa酒地不远,驾车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路。记得刚搬来此地的时候,一天我们几个朋友约好去Napa喝酒。Napa有上百家大大小小的酒窖,一般懂酒的人都事先熟悉一些酒窖,到了那里就直奔那几家,一家一家地喝过来。那时我们根本不懂酒,象游客一样拿着导游书一头走进最大且最商业化的"Robert Mondavi"酒窖。


这家酒窖很气派,车子在大门口停下,我们的眼前是一个弓形大门,大门的玄关上空吊了一个巨大的象吊灯一样的玻璃雕塑,一根根金黄色的玻璃被扭得象麻花一样,它们向四周散发着。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著名的玻璃雕塑大师Dale Chahuly的作品。


那天在 Robert Mondavi,我第一次看评酒师向我们展示如何评酒。记得那是一位女评酒师,她穿着一套米色西装,细高个子。她在我们面前放了一排酒杯,然后给我们每人的酒杯里倒上一点酒,她让我们拿起酒杯学着她的样子,先把鼻子凑上去闻,接着手握着酒杯底座轻轻摇晃,她端起杯子对酒观察一下,然后她用嘴酢一小口酒在嘴巴里"咕嘟"一会,再把嘴撅起来,象吹口哨那样向里吸,她并不把酒咽下去,而是把酒吐在一个缸里,最后她细细地感受嘴里留下的味道。整个过程她做得非常敏捷且有美感,她一边示范,一边向我们讲解:"this wine is very fruity with full body, a little bit oaky taste but not too much. It has some earthy texture but smooth enough to company any meat dishes......" (这个酒有水果味,体型饱满,有一点橡树味,但并不太明显,喝起来口感光滑如土质,是可以配肉类菜的酒......)。我学着她的样子,"闻酒","摇酒"、"望酒"、"咕嘟酒",但我没把酒吐掉而是把酒喝了下去。心想喝酒不把酒喝下去不是太浪费了吗? 除了辣辣的酒味和酸酸的苦涩,其它什么味道我都没有体会出来,至于她用来描述酒的语言对我来讲象在听天书一样,浑然不知其意,但这位评酒师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让我对评酒产生了兴趣,我决定回家以后下下苦功,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象她那样端着酒杯向朋友表达一下酒里的奥秘。


打那以后,我常去酒店买酒。在那里我花了很多时间学习"天书"里的基本名词。如红酒有"Cabernet Sauvignon","Pinot Noir ","Shiraz","Syrah" 等, 白酒的种类有"Sauvignon Blanc","Chardonnay"等,法国和意大利酒的名称比较复杂,它们是根据产地或酒窖的称呼而来。酒店为了帮助象我这样评酒"初级班"的学生了解酒情还在一些酒的前面插了说明牌子。牌子上写着评酒师对该酒的描述,然而他们用的语言同当年听的"天书"一样,即抽象又另人摸不到头脑。如下几段是我们最通常读到的对酒的描述。

"Rich and full bodied with tones of black plum,violet,licorice with beautiful balance finish. Absolutely sensational.",

" Juicy, Jan-my,Jazzy!",

"Smooth lip smacking! Delicious !"

"This hits pure passionfruit flavor of finely ripened Sauvignon. It's mouthwatering and firmly structured with Unami flavors of oyster mushrooms and marrow to balance the fruit."

......


后来我还去了阿根廷和法国南部的一些产酒的地方,在那里我增长不少了对于阿根廷"Melbac",和法南 Burgundy, Cotes du Rhone地区酒的一些知识。


这么多年来我不断努力学习评酒,尽管我自认为在评酒的初级班毕了业,可是我对酒的欣赏力也仅在了解一些皮毛而已。现在虽然我在酒店选酒时对酒的种类、产地、年份和价格有一定的自信,但是开了酒瓶后,酒喝在嘴里我依然说不出多少道道来。评酒对我来讲就象当年学习中医诊断一样,对"望,闻,问,切(号脉)"中的"切"我感到最难掌握。因为它们都属于只能心会而无法言传的那种,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因此我认为能做到对酒有驾轻就熟体验的人,他们一定具有特殊功能而莫属我们这些等闲之辈。


从此,当我同我周围朋友一起喝酒时,如有人举杯道:"very dry"(很干),"Earthy"(泥土味)或"full body"(体型饱满),我并不为之而动,因为我不相信他们中轻易有那种具有"香水鼻子"的天才。他们多数是象我这样有一点评酒知识且有勇气在别人面前"胡诌"的凡人。因此我除了对真正的评酒天才羡慕之外,我对他们有的还是望尘莫及的羡慕。


另一种令我羡慕的人是会跳拉丁Salsa舞的。Salsa舞同国标不同,跳起来全身要会扭动,salsa音乐节奏快、奔放,随着音乐,跳的人不仅脚下要走花步,同时他们的跨部,肩膀和双手都要有很大幅度的扭动,他们扭起来象没有骨头,但又不象是散了架那样。这种舞跳起来非常有感染力,往往令看的人心跳加速,脚底发痒,也想跟着跳,但是它可不是一学就会的,那种身体的扭动是要有一定"疯"劲的人才可以体现出来的。


第一次看跳Salsa是在法国的Bordeaux城。那年我异想天开想学法文,我在巴黎一家教外国人讲法文的学校注了册,周内去学校上课,周末我就背着背包做火车去巴黎以外的城市走走。记得那个周末我来到Bordeaux,等我找到旅馆,方下背包,天已近黄昏。旅馆在护城河的边上,夕阳照在护城河上的一座桥上,很有诗情画意的感觉。我拿着相机这里照照,那里照照,完全沉浸在扑捉水面上光和影的动感中。


突然有人在我背后用英文对我说:"这里很美,是吗?",我先是吓了一跳,敢忙放下相机,转身一看是一位在河边跑步的小伙子。早春的天气还很凉,我不仅穿着毛衣还围着一条围巾,可是眼前这位只穿短袖短裤的小伙子满头大汗,他高个子,汗津津的体恤衫显示着健壮的身材。我以往旅游时对陌生人都保持万分的警惕,但冲着他笑容可掬的样子,我断定他不是坏人。


小伙子叫Oliver,是Bordeaux当地人,他告诉我他在Bordeaux城市规划部工作,如果我愿意他可以给我做导游。我欣然接受他的好意,我们约好,晚上8点在旅馆的大门前见。


那天晚上Oliver带着我漫步在Bordeaux的大街小巷,Bordeaux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城市,有太多的历史,几乎每条街上都有一个有名的建筑物或教堂,Oliver对它们都叫得出名字,而且给我讲解它们的特色和历史意义。我一边听,一边庆幸自己对oliver不是坏人的判断。走着走着天下起了小雨来,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到处是静悄悄的。Oliver问我想不想去喝一杯,我说"好"。


Oliver带我在雨中小跑起来,在一个象车库的门前他停了下来,这里可不象是商业性的酒馆,我开始对Oliver是好人的判断产生怀疑,但现在打退堂鼓似乎有些迟,我只好沉住气看运气了。Oliver打了一下门铃,车库的门打开了,里面扑面而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我跟在Oliver的后面往里走。房子里灯光暗暗的,一点也看不清房间的大小,屋子的人挤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缝隙。Oliver一边同熟人打着招呼,一边拉着我挤到到吧台。我们刚点了啤酒,音乐突然停了,紧接着另一种热情的音乐又起,人群比刚才更激动了,每个人随着音乐全身扭动起来,男的和女的一前一后地扭着,象水中的波浪,象风中的彩旗。


Oliver帮我把手里的酒放在吧台上拉着我走进人,我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我一点也不会跳舞。我慌忙向Oliver叫道:"我不会跳舞。"可是音乐声大到我的喊叫声只剩一个口型而已。Oliver很会跳,他拉着我转,他在我面前扭动

,我紧张得浑身僵硬,脚象陷在泥潭里一样不听使唤。Oliver终于看出我的窘迫,礼貌地把我带回吧台,他大声对我说:"你真的不会跳Salsa吗?这是我们最爱跳的舞。" 那时你不知我的心情有多后悔,如果我会跳Salsa那么今晚我们玩得会更带劲。


离开车库酒吧已过了子夜,Oliver送我回到我下榻的旅馆,我谢了他带给我如此特别的夜玩晚。Oliver问我还会来Bordeaux吗?我说等我学会跳Salsa后,我一定来Bordeaux找他。


7年过去了,我没有再见到过Oliver。从法国回来后,我上了许多节Salsa课,但我从来也没有学会跳Salsa,这种舞太难学了,它属于有跳舞天赋的或有拉丁血液的人,而我两者都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