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y 21, 2008

地震来了躲哪里?







5.12 四川发生大地震,消息传来全世界的人都被之震惊了。 7.9的震级,3,4万人死亡,200 多万受伤,400多万人无家可归,还有至少2万多人仍被压在废墟中。。。。这一大堆的惨不忍睹的数子可怕地摆在我们的眼前,灾情之严重令人心痛。

中国人千百年来多灾多难,饱经自然灾害的折磨,自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有三年自然灾害,受灾期间,听说饿死了许多人。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唐山发生了大地震。记得,那年地震发生在盛夏的半夜,当时还没有Internet, 电视报道也没有现在来得快,大家每天听收音机广播,听说整个城市都毁了,情形惨不忍睹,全国人民都得了“地震恐惧症”。上海尽管远离唐山,但大家对地震也是非常地害怕,人们纷纷露宿街头,不敢回家,那年的夏天又特别的热,于是晚上,大家聚在弄堂里,边躲地震边乘凉,大人小孩围坐一起大谈特谈如何防震,地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躲哪里最有可能逃生,群策群力,每个人都想出一些办法来。

我记得,有一个办法是,大家公认的,就是睡在桌子下,万一地震来了,东西不会掉在头上,有的说千万不能跳窗,也不要跑,要贴墙角蹲下。还有一个“土制”预告地震法,是睡觉前,把一个啤酒瓶倒放在地板上,一有地震,瓶子就会倒,这样可以把你从睡梦里吵醒,逃命快些。

妹妹那年才上小学一年级,但她已知道生命的宝贵,每天晚上睡觉前,一定不忘把啤酒瓶倒放在地板上。有一天,早上起来,妈妈对我们说,你们知道吗,昨晚地震了。我们瞪大眼睛问,真的吗?妈妈说,啤酒瓶都倒了你们都没听见吗?

原来,睡在桌子底下的妹妹,睡梦里把啤酒瓶踢倒了,妈妈被它惊醒后发现是意外,没有叫醒我们,而我和妹妹一点都没听见,继续睡大觉,从此我知道这个防震方法对睡眠好的人来讲是不灵的。

旧金山是举世闻名的地震带,我已在这住了十五六年,尽管有幸没有遇到过大的地震,但小地震还是经历过几次。一次是在Napa地区,一次是在Gilory地区。这二次地震的震级都只有3级左右,而且震的时间也很短,我只听到浴室里冲凉房的玻璃“咣当”几下而已,所以都是有惊无险的小地震。

这次,中国四川的大地震,情形之惨重,通过Internet,在短短的几小时里,让我们身临其境地同灾民一起感受灾情,同时也让我们这些住在地震带上的人感到不安,我们也给自己敲起了防震的警钟,大家又开始讨论地震来了 往哪躲这个话题,

有位朋友转来一email给我,讲的是富有地震经验的日本人在地震来临时的做法。除了我们都知道的道理,如,不要慌,不要跳窗,不要坐电梯,打开窗门外,他们建议躲进厕所最安全。因为,在现代的厕所里,淋浴房大多是用一次性压模塑成的,可以抵挡一些四周的压力,再有厕所里有水,水是延续生命最重要的要素,如果被困,只要有水,就可以坚持到救援人来,所以,地震来了,如果无法逃去空地,千万记住一定要躲进厕所。

看了这个email后,我遇见周围朋友就测试他们问,地震来了往哪躲呀?没想到,绝大多数的人回答仍然是老办法,躲桌子底下。还有一位朋友答道,站门框下,因为门框是整个房子建筑中支撑力最强的地方。嘿,你别说,这个讲法也有它的道理。

今天一早,远在天边的泡泡打电话来,我迫不及待地想测试一下他的防震知识,问道,地震来了往哪躲,没想到泡泡不假思索地答道,躲进厕所呀,我又问,为什么,泡泡毫不含糊地说,那里有水。

看来,泡泡真还没白给日本人打工,他的防震知识一定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尽管日本公司没让泡泡发大财,但地震来了躲进厕所这一招,可是泡泡从他们那里学到的,性命交关的秘方。

Friday, May 16, 2008

阿姆斯特丹-脚踏车与往事 0408







国语里的自行车,我们上海人称它为“脚踏车”。我觉得,我们的叫法比较准确。因为,这种两轮的车子,尽管不靠电也不靠油,但它也不是真的“自行”,而是要靠脚来踏的。

谈起脚踏车,我们每个在中国长大的人对它太熟悉了。在中国,谁家没有一两辆脚踏车。我们小的时候,家里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脚踏车,那时候,爸妈买菜,上班,送我去幼稚园都是靠脚踏车。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在脚踏车的前档上挂一个小竹椅子,每次出门我就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两小手把在龙头上,最开心的事,是帮爸妈按车上的铃。

后来长大了,小竹椅子坐不下了,爸妈就让我直接坐在车子的前档子上,那是我最怕坐的地方,有时侯坐久了,下了车,我的脚一落地就象触电一样,麻麻的,很久才能缓过来。

再后来,有了妹妹,如果是妈妈或爸爸一人带我们出去,她就坐前面的小竹椅子,我就坐在车子后面的架子上。车子后面的架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坐上去的,我需要等爸爸或妈妈带着妹妹骑上车后,一边跟着车跑,一边跳上车子。这需要勇气和技术。下车也一样要跳,跳的时候还不能太猛,否则,妈妈的车子也会随之摇摆不稳,有倒车的危险。 经过多年的练习,我最终成了这种上下跳车的能手。

大概是在读初中的时候我才学会踏脚踏车。记得第一次可以不用别人扶着踏,可高兴了,但心情还是很紧张。有时明明看到前面有一棵树,心里说,千万不要撞上去,但不知为什么龙头就是不听指挥,偏偏就往树上撞去。

待我读大学时,我的踏车水平终于达到一般上海市民的水准,那就是,不管路再窄,人再多,车再挤,我都可以稳稳地从人群中,车边穿过去。当时我想,我们上海人踏脚踏车的应变能力大概是世界第一了。

我的第一辆脚踏车是妹妹帮着买的。那时我读大四,有了男朋友。他在一家离我的学校不远的大学里读研究生。我们的学校尽管近,但坐公车并不顺,如有一辆脚踏车见面就方便了。

当时一辆脚踏车要人民币200元左右,我那时是一位身无分文的学生,但妹妹不同。每个月她都从爸爸编辑社里接一些插图活,随便画上几笔就有好几十块的收入,同我相比,她可是一位“小富婆”。于是,我决定“花”一下妹妹,让她帮我买一辆脚踏车。没想到,妹妹很豪爽地答应帮忙。就这样我有了自己第一辆车。

自从离开了上海,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机会踩脚踏车,在美国,脚踏车是用来给休闲人士锻炼用的。踩脚踏车可是要有行头的,首先要戴头盔,穿紧身衣,其次还要穿鞋底上带三角铆钉的鞋子。脚踏车是那种细细轮胎,窄窄坐位的那种。在马路上,看到这些倔着屁股,流着大汗踩脚踏车的人,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在锻炼而不是在赶路,一般,我们也是在周末才会见到他们。

然而这次在阿姆斯特丹,我又看到了象上海那样又熟悉又陌生的脚踏车世界。

在英国的South Hampton下了船后,从那我飞去阿姆斯特丹与我的高中同学小马碰头,我们约好在那里一起游玩几天。经过周密地安排,我们在阿姆斯特丹机场顺利地接上了头,然后一起坐火车进城。

拖着行李走出阿姆斯特丹市中央火车站,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脚踏车。我一时半会产生了一个错觉,还以为是出了上海的西客站了呢。

阿姆斯特丹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港口城市,几百年来,聪明能干的荷兰人在这里,开运河,筑桥梁,建楼房。
整个阿姆斯特丹有上百条运河和上千座桥,它有北方的威尼斯之称

尽管阿姆斯特丹吸引游客的地方是,红灯区,大麻官。但我感到它还有一个特别的景观是大街小巷,五花八门的脚踏车。

在阿姆斯特丹的几天里,无论我在哪里,在河边,在桥上,在店门口,在书摊傍,到处可以看到脚踏车。阿姆斯特丹的脚踏车比我们的来得花俏。它们不仅有五颜六色的颜色,车前车后还安装着形形色色的包或筐子。他们也象我们一样用车带小孩,但它们载小孩的椅子比我们的有创议。有的是塑料作的,有的是木头的,有的象我们一样把椅子架在前档,也有的把椅子放在前轮胎前,我被它们完全吸引住了,爱好摄影的我毫不自主地对着眼前千姿百态的脚踏车揿着快门,我实实足足地过了几天拍脚踏车瘾。

经过打听,阿姆斯特丹人同上海人一样,几乎每人都有一辆脚踏车,他们上班,上学,买菜,甚至去酒吧,餐馆都是踏脚踏车去的。脚踏车代步,不仅比驾车经济,没有污染,而且在这拥挤的城市里,也没有停车的问题。

阿姆斯特丹人高大,踏起车来飞快。他们技术高超, 他们不象上海人,动不动就对着行人打铃,他们不喜欢打扰行人, 都是绕着行人踏,几乎听不见有人打车铃的。

阿姆斯特丹可以说是世界最安全的城市,这里几乎没有凶杀案。最让警察头痛的犯罪大该就数偷脚踏车了。你偷我,我再偷回你的,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因此,这里人称他们的脚踏车是“recyclable” (可以回收型). 防盗的最佳办法是,用大锁或用多几把锁,然后选棵大树或电线杆把车锁上。有人告诉我,有时买车锁的钱还贵过买车的钱呢。

在游玩阿姆斯特丹的几天里,我真的没有想到,二十年后,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我竟然发现,还有比上海有更多脚踏车的地方,那里的人踏车的水平同我们一样的厉害。

沉浸在阿姆斯特丹成千上万的脚踏车里,它们不仅让我感到又回到了故乡上海,同时,它们还激起我对我的童年,青少年和脚踏车一起生活的回忆。

Sunday, May 11, 2008

漂洋过海去0408-爸爸的教训







在船上,我最爱晚餐的时光。因为可以听Frank讲故事。

Frank的故事可多了,讲他童年的事,讲他老爸老妈的事,讲他打仗的事,每个故事都那么生动可笑,我对Fran说,你太幸福了,每天都有Frank讲故事给你听。她说,是的,想要不听都不行呢,因为也不知他的故事是从哪来的,每个都令我听得入迷。

十三天的晚餐吃下来,我对Frank的故事印象最深的是他老爸如何调教他的事。

那是很久很久的以前,Frank大该只有七八岁,那时看一场电影只要花25分。

一天,Frank向爸爸讨了25分想去看一场新电影。在去电影院的路上,Frank走进附近的小杂货店。他在卖泡泡糖的货架前徘徊不已,当时泡泡糖是5 分钱一盒,他想如果买了泡泡糖,钱就不够 看电影了,但如果可以边吃泡泡糖边看电影那有多好呀。想来想去,Frank终于无法打消边看电影边吃泡泡糖的念头,决定把一盒泡泡糖放在口袋里,不付钱了。

当他刚想走出店门,店主叫住了他。Frank知道出事了,主动缴出泡泡糖,但店主并没马上放他走,他叫Frank坐到办公室里,自己打电话给Frank的爸爸。

Frank一家当时住在这个小镇上已很多年了,镇上人不多,大家相互都认识。尤其是小店的店主对每家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毫无疑问地知道Frank是谁家的孩子。

Frank一听店主打了电话请爸爸来,吓得坐立不安。心想,这下完了。爸爸可是一位严厉的人,Frank有五兄弟,他排行老三。Frank可是知道爸爸的脾气,他们五兄弟没一个敢同爸爸顶嘴的。今天的事,待会等爸爸来了,甭说电影是看不成了,一顿打骂大概也是免不了的了。Frank想到这里真有点不寒而栗。

过了不久,Frank的爸爸来了。店主向他讲了情况,于是,爸爸叫Frank去付泡泡糖的钱,Frank乖乖地 拿出看电影的钱买下了这盒泡泡糖。

Frank爸爸又把他带到放泡泡糖的货架前,问他,你喜欢泡泡糖是吧?Frank点了点头, 爸爸说,我帮你再卖两盒吧。

Frank见爸爸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感到奇怪。他想,这时可不能同爸爸多讲话,听从命令是最好的选择。于是,Frank惴惴不安地拿着三盒泡泡糖随着爸爸离开了小店。

上了爸爸的车后,爸爸问,你不是喜欢泡泡糖吗?为什么不吃啊?快吃吧。Frank见爸爸今天这种异常的好脾气,心里可没底了,他知道爸爸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他只好又乖乖的把一块泡泡糖放嘴里。这时爸爸又问,泡泡糖好吃吗?Frank紧张地点了点头。爸爸说,再来一块吧。Frank听话地又把一块放进嘴里。

一盒泡泡糖有5块,三盒一共有15块。就这样,Frank爸爸“请”Frank把15块泡泡糖都放进了嘴里。Frank的嘴里塞了满满的泡泡糖,他使劲地嚼呀嚼,他的腮帮子越来越酸,但他爸爸不仅不允许他停下来,还不断的问他,泡泡糖好不好吃。Frank鼓着嘴,含着眼泪,不断地点着头。

两个星期过去了,Frank的腮帮子仍然痛酸得无法忍受。从此,他再也没有在店里不付钱拿过任何东西。

直到今天,近70岁的Frank每次在店里,只要一见到泡泡糖,他的腮帮子仍然会又疼又酸,他仍然会想起爸爸让他吃泡泡糖的事来,Frank爸爸这个教训孩子的招术真的太厉害了。

Monday, May 5, 2008

漂洋过海去0408-游戏知多少







在船上,大概最流行的娱乐生活是棋牌了。无论我走到哪里,在棋房,在餐厅,在酒吧,还是在咖啡桌边,我都可以看到老人家们围坐在一起玩棋牌。他们有的玩纸牌,有的在走棋,有的玩象我们麻将似的牌,花样可多了。他们专心致志的样子,象小孩子们一样。

那天早饭过后,我拿着我的手提电脑和记事本,想去楼下的电脑室坐坐。当我走过五楼酒吧时,发现有四位六七十岁的乘客围着一台方桌在玩游戏。

只见他们每人面前摆着一条木棍,木棍上有几个三角形的塑料块,桌子中央有一堆同样的三角形塑料块,他们用自己面前的三角块去拼桌子中间的,一边拼一边动脑筋的样子,其中一位圆圆脸的老先生还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好奇地停下来,站在边上看他们玩。等他们玩完一局后,我问,你们玩的是什么游戏啊?那位圆圆脸老先生笑眯眯地告诉我,是“Triomino” .这时另一位白头发老先生对我说,就是Domino (一种象麻将牌式的方牌)的三角牌。我说,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但我连Domino都不会呢。

我拿出记事本,请白头发老头帮我拼写“Triomino”.坐在白头发老头一边上的是一位胖胖的老太,她见我如此认真的样子,便问:你是在船上工作的吗?我顺水推舟地说:是的。因为,这几天,每当我同船上的客人聊天,他们得知我是一个人旅行,都向我投来疑惑的眼光,大概猜我有些怪。为了不再引起疑问,同这些老人家开个玩笑,我决定冒充做一名船上的工作人员。于是,我对胖太太答道,我是船上的记者,我的工作是,调查船上乘客休闲时玩什么游戏,什么游戏最受欢迎,然后写报告给船的总部,以便我们改善船上的服务。他们四个听了,不断地点头。那位白头发老头含笑地又打量了我一下,说,小姐,你的这份工作太好了。我假装神秘地凑近他耳边,对他说,你答的太对了,这份工作不仅有吃有喝,而且工资还很高呢。他拍拍我的肩膀,说,Lucky You. ( 你好幸运啊)。

就这样,我大大方方地坐在他们的边上,一边看,一边向他们“采访”,然后在我的记事本上写着“报告”。当他们的牌打的差不多时,我对他们也有了很多的了解。他们是从英国来的二对老夫妇,他们是Mike, Warren, Pat and Dorothy 。

那位圆圆脸老先生Mike是会计师,白头发老头Warren是工程师,他们的太太都是小学老师。他们二家是邻居,各有四个早已成人的儿女,他们每年一起旅行二次。不仅在旅行中,平时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凑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打Triomino。他们的友谊令我想起好友青青和远远来了,我们也是每年一起外出旅游二次,但我们周末除了吃吃喝喝外,我们还一起唱唱卡拉OK,打打Wii呢。看来我们玩得比他们还“凶”呢。


自从有了这个“采访”经历,我不久又如法炮制地认识了从Napa来的 Alma, Ed, Barbara 和Larry。

这四位老人也是二对有四十多年友谊的夫妇。他们也是邻居,各自都有六个孩子。和那二对英国夫妇一样,他们除了一年一起外出旅行二次外,平时也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周末,相互串串门。看来,人生中四人行的友谊还挺流行的呢。

他们玩的游戏比英国人来的名堂多多了。他们不仅自己带来了牌,棋,还自己印了记分表格。尽管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但棋牌上,从来不带谦让的。热情的他们不仅向我讲解游戏的规则,而且还邀请我一起玩。我向他们学了“Wizard”“Joke” 和“Golf”等好多游戏呢。

这些游戏对我们中国人来讲都不太难,我们从小就玩五花八门的棋牌,有“争上游”“大刮路子”“找朋友”“四十分”“24 点”“跳棋”“象棋”“军棋”等等,练就一身玩棋牌的本领。但是,要想赢这几位老人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的脑筋可灵了。

接着的几天里,我带着“采访”任务,又从另外几位老人家那里学会了玩“Uno” 和“Yahtzee”. 但最绝的游戏是看那四位从德州来的人玩麻将了。

那天,我在10楼餐厅刚吃完中饭,不远的桌上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声音。我想,嘿,终于碰到老中玩麻将了。寻声望去,只见四个肥肥的大块头正在聚精会神地搓麻将呢。我凑上前去一看,还真是咱们的麻将呢。

他们见我这位老中如此认真地观看,问我会不会玩。我说,当然会,只要是老中就会搓麻将。但很快我就发现他们玩的完全同我们的麻将没有一点关系。

原来在美国有一个叫“麻将”协会的,每年他们出一本册子,上面有各种不同的麻将组合。玩的时候尽管也是摸13张牌,但一定要打出册子上有的组合才能“叫胡”。他们还定期举行地区比赛和全国比赛呢。完全没有我们的“清一色”“一条龙”“十三不靠”等玩法,看来是一种“中为西用”的游戏。没想到,咱老中的麻将曾几何时还在西方世界发展广大了呢。

就这样我的“采访”工作让我在船上忙了好一阵,但终于有一天,我的真实身份被暴露了。

那是在几天后的一个正式晚餐上,当我同我的桌友正聊得热火朝天时,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一看是那位英国白发老头Warren。他笑着对我说,小记者,你工作得太辛苦了吧,白天采访,晚上还要陪客人吃饭啊。

我的桌友,Fran, Frank, Angle, Iris 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Frank 指着我问,你是船上的记者?为了不再造成误会,我只好如实招来。大家听了我的“口供”哈哈大笑起来,Warren 说,其实你挺适合这份工作的。Frank说,要不要我们帮你向船长申请,也许你的船票可以全免呢。我说,当一名记者是我从小的梦想,这次船上有机会过个瘾,我已经很满足了,向船长申请免船票就不必了。

就这样, 我在船上的这份临时“记者”工作,不仅让我学到了许多游戏,而且还让我交到了这些可爱的老人家朋友。

Thursday, May 1, 2008

漂洋过海去0408-海上日出







自从船长“少喝了几杯”后,船比前天稳多了。也许,是因为吃了晕船药,这两天睡多了的原因,今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我就醒了。

扒开窗帘,向船外望去,黑黝黝的海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船身,一望无际的天边泛着一点点粉红色。今天说不定可以看到海上日出,我兴奋地想着。匆匆忙忙地穿上茄克衫和长裤,背上相机,冲出房间,朝船的顶楼跑去。

甲板上的风仍然很大,天边渐渐地亮了起来,它的颜色由粉红色变得越来越深,现在已成近三文鱼色了。整个甲板上就我一个人,我想船上大多数老人家都是有十几,二十次坐游轮经验的老乘客,大概对海上的日出不再稀罕了。静静的甲板上,除了船的引擎声,海浪声就是“呼呼”的风声了。我扶着栏杆,顶着风,慢慢地走向船的最顶头。

太阳渐渐地露出一点点头来,它的强光从厚厚的云中拼命地挤出来,那股力量把云撕成了碎布,然而,云又在风的帮助下聚起来向太阳盖过来。就这样,云和太阳玩起捉迷藏游戏来。它们玩者玩着,太阳越升越高,云越飘越远,天越来越亮。

苦于甲板上依然没有一个别人,我把相机放在远处的楼梯上,试图给自己留一个海上日出的照片。来来回回地折腾,结果也没有成功。这时,迎着风歪歪扭扭地走来一位女士,她穿一身运动服,走近一看,她年纪比我轻些。我想,看来船上还是有几个年轻乘客的。

她拿出照相机对着日出的方向一连按了几下快门 。为了她能帮我照,我先主动上前对她说,我帮你留个影吧。她欣然答应,高兴地摆起姿势来,帮她拍完后,我请她也帮我来一张。照完后,我们一起对着数码相机的显示屏幕看了一下结果,她说,你照的太好来,可以e-mail给我吗? 我问,你从哪来。她说她是船上的竖琴师,从捷克来。这是她第一个工作合同,今天是她在船上看到的第一个日出。

这时太阳已把整张脸露了出来,云和太阳相互躲藏的游戏大概也玩累了。太阳的光也没有先前那么刺眼了,赖赖地离船远去,在海面上撒下闪烁的金光。云也不再是碎布形了,它们柔和地散开,象一朵朵的棉花,阳光给白云钩着金边,白云舒舒服服地,躺在这辽阔的大海上。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我这次在大西洋上看到的唯一一次日出,也是我这次13天海上旅行最美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