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September 29, 2007
Italy 092007-围巾大师Stefeno
好不容易等到三点半,我和妹妹象两只急不可待的小灰狼,兴奋地钻进我们预先想进的几家精品店,我先买了一件别具一格的短毛衣,妹妹买了一只象高领毛衣领口似的皮包,然后我们同时走进一家围巾店。意大利人酷爱围巾,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喜欢戴色彩缤纷的围巾。在街上如果你注意观察,一般穿着有品味些的女人,脖子上,肩上或手袋上一定少不了一条漂亮的围巾。他们戴围巾的方法不仅特多,而且优雅潇洒。当我们推门进店时,一位热情的小伙子立即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他上身穿着一件米色西装夹克,下身穿了一条时髦的黑色皮裤子,金色的头发修剪的整整齐齐。他自我介绍叫Stefeno,然后把放围巾的抽屉打开,让我们挑选。当我拿起一条深紫色滚着浅紫色边的长围巾对着镜子试戴时,他殷勤地走上来帮我整理起来。他灵活的手指把围巾的滚边轻轻地向上提一提,围巾马上服服帖帖地在我的颈项形成一圈花,有一点古典但又不夸张,非常符合我的脸型。 。我打开围巾让Stefeno再示范一次,他不仅又教我戴了一次,而且还教我另一种戴法, 妹妹在一傍边看,边点头称赞。 妹妹穿衣服一向另类,此时她选中一条深蓝色,宽大如被单的围巾,围巾的中间缝了四五条松紧带, 妹妹撑开围巾披在后肩,然后系向胸前,围巾因有松紧带的弹性,马上聚成一团,非常有立体感。当我正羡慕妹妹与众不同的艺术品味时,Stefeno在边上说,这种围巾还可以有另一种戴法,他抖开围巾,先把它在妹妹胸前扯平,由前面披向肩后,然后在肩后交叉再披向胸前,他顺手在桌上拿了一个别针把围巾的二头别住,一瞬间,围巾在妹妹的肩上变成了一件小上衣。我和妹妹惊呼Stefeno 的创造性,他操着非常浓重的意大利口音的英语对我们解释,在天冷的晚上,这样戴围巾可以把它当一件外衣抵寒,既漂亮又实用。我和妹妹二话没说买下了这二条围巾。当我们提着Stefeno精心包装的围巾,挥手告别他后,我对妹妹说,哇今天学了不少意大利人戴围巾的密法,Stefeno太厉害了,你说他是不是“同志”?。妹妹说,那不一定,意大利的小伙子对穿戴天生有品味,不象美国人,有品位的男人都是Gay。我说,难怪女人都梦想找欧洲男人Date呢。妹妹笑嘻嘻地更正我说,不是所有的欧洲男人,是意大利男人。
Thursday, September 27, 2007
Italy 092007-望梅不能止渴
Turino 是我和妹妹这次意大利之行的第一站。它位于Milan的西面。从Milan坐火车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经过将近二十四小时的跋涉,我们到Turino时是晚上六点多。意大利是我和妹妹向望已久的地方,今天终于来到了这里,那种兴奋我不说你一定也猜得出来吧。我们顺利地找到Hotel, 放下行李我们就拿着地图出门了。Turino是个不大的城市,四四方方的。一条大街(Via Lagrange)东西拉开,中间由四五个大广场连着。然后横横竖竖的小路顺着这条主街排列,一点也不容易迷路。我和妹妹三拐两拐就找到了主街Via Lagrange,时值星期天的晚上,街上静静的,所有的店都关门了,大大的橱窗里灯光优雅的亮着,我们马上被模特儿身上的时装吸引住了,画家妹妹对色彩极其敏感,马上sense到,明年的流行色是紫色。我们对着橱窗一边看一边议论着,意大利人对Fashion的创作就是一流的,走着走着我们由大街转到了小巷。同大街店里大师名牌相比,小巷是一家连一家当地设计师的精品屋。我和妹妹对它们情有独钟。因为他们的设计更有个性,更加别致。这里有首饰店,皮包皮鞋店,围巾店,家用店,家具店,灯具店,女装店,男装店,我们对着橱窗指指点点的,当我们看到特别喜欢的东西时,眼谗的我们恨不得坐在店门前等开门。我在地图上对有兴趣的店作了记号,对妹妹说明天我们一早再来。就这样我们一条一条巷子地走,眼前精彩的橱窗让我们把旅途的辛苦忘得一干二净。广场上大教堂的钟告诉我们,此时已是子夜,我和妹妹这才决定回Hotel 睡觉,明天再逛。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我们拿着相机背着包兴高采烈地又出门了。有了昨晚的侦察,我们不用地图就找到了主街。可是大街小巷仍然是静悄悄的,只有穿的笔挺上班族的人,匆匆忙忙地赶着路。那几家我们喜欢的店仍然是铁将军把门。我抬手看表,不对劲啊,都十点了怎么还不开门呢,我们对着门上挂的牌子研究了起来,我们不懂意大利语,但我们两都学过几天法语,半猜半想,我们觉的牌子上说的营业时间是,星期一15:30 到18:30,平时10:30 到18:30 ,其中12:30 到15:30 午休。天那,意大利人太会工作了。妹妹提议去美术馆看看,我一查书,星期一美术馆也休息。没辙。我们只好又接着昨晚的window shopping. 我跟着妹妹边走边看着美丽的橱窗, 这种望梅无法止渴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受,妹妹建议,我们入乡随俗吧,找一家咖啡馆坐下,吃个慢慢的午餐,喝个长长的咖啡。好主意,我答道。于是我们在一家广场角上的咖啡馆坐下,妹妹拿出她的速写本,给我们边上的邻坐素描起来,我端着咖啡,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行人, 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会哼起小时候的一首儿歌来:小白兔乖乖把门开开。。。。嘿,我们此时等店开门的心情,同大灰狼叫小白兔开门大概一样急吧,想着想着,不觉好笑起来。
Friday, September 14, 2007
西藏之旅 07 2007- “拉萨(撒)”的问题
在去西藏之前,爸爸再三提醒我说,你要告诉你的那些外国朋友,西藏是中国的一个省,你在博客里要多介绍那里好的地方。爸爸的爱国精神一向是那么强烈,爸爸说的也没错,我对西藏的印象是美丽的。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要写一写“拉萨(拉撒)”的问题。因为出门在外,吃喝拉撒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在拉萨我们住的是当地最好的旅馆之一“神户大酒店”。大厅的气派是相当的,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吊灯,金碧辉煌的装饰,每天晚上还有Live藏族音乐演奏。宾馆客房的洗手间是全透明玻璃的,非常现代,但和又红又金的民族风味的家什有些格格不入。干净的程度是没问题的。问题是出在离开宾馆外出观光的路上。
在到拉萨的第二天,我们上了国道318 ,前往日喀则。一路上风光明媚,风景如画。西藏的天比我在Tasmania看到的还要透明,还要蓝。几个小时就在我们屏息观赏路二边风景中度过了。这时Guy小声问我,离停车休息还有多久,我问,是不是想去洗手间,他说是,我说我也想去。小罗听了我们的对话说,不到二十分钟,我们会停车吃中饭和方便的。车转过一个山脚,眼前在路的二旁是一字排开的简易房子,房子的墙被漆成红红绿绿的,房顶上架着红底黄字的牌子,上面写着,“四川饭店”,“美食馆”“东风饭店”“雪山饭店”等等,司机老高在四川饭店前停了车,下车后,小罗指着前方说,厕所在前面,我和Guy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不远我们就闻到了厕所的“气味”,只见在一堆垃圾前有二座土房子,一个穿着黑衣服,黑黑面孔的老头,蹲在门前,每个上厕所的人走过,他都向他们要一块钱。我也照规矩塞给他一块钱后,就往土房子里走,一进去,我差一点没被一股恶臭熏倒,眼前是无法入目的肮脏景象,我几乎要退了出去,但此时我已无法再忍了,只好闭上眼睛解决了问题。我憋着气冲出土屋,见Guy已站在外面,他见我苦着个脸,不用问他也知道怎么一会事,他说,我无法做到,先吃饭再说吧。我们走回四川饭店,里面黑漆漆的,地是泥巴的,四个大圆桌子上铺着薄如纸的塑料布。墙上除了挂了一个“雅座”木牌,什么也没有。老板娘是一个操着浓重四川口音的矮胖子,她泼辣地招呼我们坐下,我们说不吃辣,她说,晓得了。然后我们说要用一次性纸碗,她又说,要的,要的。不一会我们的土豆肉丝炒面来了,我们真的饿了,捧着面就吃。面不辣,是用酱油炒的,土豆倒不少,但吃到都见纸碗底时,才发现有三条肉丝。为了减少上厕所,我干吃面,只在最后一口时,才用水抿了一下嘴。接着我们又上路了。我看着Guy焦虑不安的样子,又知道他刚才没方便成,心想,活人可不能被尿憋死。我对小罗说,可以不可以找个有石头的地方让Guy去方便。此时我真羡慕男生,他们比我们女生来的方便。
接着的几天,我每天晚上回到旅馆就猛喝水,早饭后就不喝水,如果不得已非去公厕,我就用Chanel 5 喷在手帕上,捂着鼻子,屏着气,冲进公厕。我总是等到实在不能再等的时侯才去,每天都绷着畏惧上公厕的紧张心玄。我尽管还没有走遍全世界,但十多年来也游了不少国家,这种恐怖的厕所还是罕见的。我不明白,为什么在厕所前收了钱,但厕所却不被打扫,为什么中国的旅游业不把“拉撒”的问题解决一下呢,每当我想起在拉萨时“拉撒”的问题,那里的美景似乎会有一层乌云飘过,每当朋友问我会不会再去西藏,我说会,但大概是在那里解决了“拉撒”问题之后吧。
Thursday, September 13, 2007
西藏之旅 07 2007- 导游小罗
飞机从拉萨到上海时已近子夜,到家后爸妈已休息了。第二天早餐时,妈妈问西藏之行收获不小吧,我说是。爸爸问你们的导游怎样,一提起我们的导游小罗,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突然大哭了起来。爸妈被我这意外的表现吓呆了,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用餐巾纸擦了一下眼睛,缓了一口气向他们讲了小罗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小罗是在火车站。列车一到拉萨我们就拖着行李到大门口去找我们的导游,只见一个个头不高,瘦瘦的年青人手里拿了一张写有我们名字的纸,远远地站在那。我们向他猛招手,示意我们是他要等的客人。小伙子接到我们的示意,立即奔向我们,一到我们面前,他用非常流利的英文同我们打起招呼,自我介绍说,他是我们的导游叫小罗。我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小罗,小伙子文文静静的,瘦瘦的面型,黑黑的皮肤,留着中长的头发,说话的声音不大,有一点害羞的样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右眼珠被一层白白的膜整个包住,原来小罗是只有一只眼睛的残疾人。我心想,不知北京方面怎么搞的,派一位残疾人给我们做导游。为了礼貌,尽管我心里有些不爽,,但我还是向小罗伸出手,握了见面礼,假装没有注意他的缺陷,跟着他上了来接我们的吉普车。
第二天一早,小罗来旅馆接我们去大昭寺和布达拉宫。我和他聊了起来。小罗是四川人,今年才二十四岁,来西藏四年了,有二年的导游经验。他的英文流利,用字确切,表达得体,但口音有些不英不美。我问小罗是在哪里学的英文,他说是自学的。接着他又告诉我,他是跟着CD,和Tape学的。太了不起了,我表扬他讲的很好,他不好意思地说,还要继续学,因为太多字不懂。聊着聊着我们就到了大昭寺,小罗仔细地向我们讲解了寺庙的历史。 尽管我和Guy对佛教一窍不通,但从小罗的描述中,可以看出小罗对藏历史真的还是下功夫学习过。下午爬布达拉宫是最艰苦的,因为布达拉宫建在山坡上,一路向上都是走石阶。Guy走平路都已气喘吁吁了,看着高高的布达拉宫,他的表情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小罗把Guy重重的照相机包背在自己的肩上,对我们说,慢慢走,没事的。我问小罗有没有高山反应,他说刚来时也头痛,现在早适应了。这时太阳高挂,西藏的阳光真的名不虚传,火辣火辣的,一会儿我们就满头大汗了,我回头去找Guy,
只见他一步一喘,这时小罗又从包了拿出一把伞,为Guy打着,个头才到Guy 肩膀的小罗,高举着伞,一副很吃力的样子。我忙对小罗说,你太客气了,让Guy自己打就可以了。他说照顾客人是应该的。不久我们终于爬到了大殿,里面照旧是人挤人,小罗对我们说,藏族是全民信佛。我问他,你信吗?他说我没有宗教信仰,但藏民这么信,我希望真有佛,这样看他们这么辛苦地信,心里会好受些。我突然被小罗善良的心感动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是被爱的,我问,小罗你有女朋友吗?他底着头轻声的说,象我这样的谁会要。我一下窘迫起来,后悔自己的问题,沉默着跟着他向前走着。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同小罗朝夕相处,小罗殷切周到,我也对小罗有了更多的了解。小罗的父母住成都,爸爸是一位司机,他还有一个小他八岁的妹妹。他说妹妹从小乖巧可爱,他非常疼爱她,兄妹感情很深的。但在他进藏后她交上了坏朋友,抽烟吸毒,离家出走。他的父母整天发愁。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在千里之外,无法相助他们,等我存一些钱,我要回去找我的妹妹,我想带她来西藏,也许佛可以救她,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他瘦削的身子似乎在杠着重重担子,看着他满脸惆怅和无助的样子,我的心痛了,我心痛身残的小罗还要承担家庭的忧虑,我心痛小罗有一个如此不懂事的妹妹。奇怪的是在同小罗交往的一周里,越了解和接近小罗,小罗那只残疾的眼睛越不再影响我,他的另一只眼睛是那么真诚,透明,我似乎可以看到他那温柔,善解人意的心灵。小罗的眼睛原来是很美的。
离开拉萨回美后,我时常想起在西藏的日子,那里平凡虔诚的藏民,那里的蓝天,草原,那里温柔的藏羚羊。但令我想的最多的还是小罗。我好后悔没有问,为什么他的一只眼睛会失明。他的另一只透明,善良的眼睛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真的希望我能帮小罗找个医生,帮他恢复视力。如果小罗能用双眼去看世界,去找回他的妹妹,去有信心地争取爱情,也许小罗会有更好的人生。
Sunday, September 9, 2007
西藏之旅 07 2007-佛主心中有
经过48小时的跋涉,到达拉萨是晚上九点多。Guy和我兴奋地跳下火车,我深深地吸了一口西藏的空气,象品尝wine一样,静静地,细细地体会着,嘿,挺舒服的没有恐怖的高原气息啊,我的担心一下解除了。可是第二天一早,我被强烈的头痛震醒,整个脑袋骨向四周膨胀着,象是要飞出我的肌肤似的。我吞了二粒Advi,抱着头下楼去见Guy和我们的导游小罗。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只见Guy捂着胸口对我说,我想我需要一些氧气。小罗马上从车上拿来一罐氧,对我们说,今天上午,我们去大昭寺,下午去布达拉宫,你们慢慢走,一切行动放慢,应该马上回适应的。
也不知是Advi有神效,还是大昭寺的奇观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到大昭寺广场时,我的头不痛了。只见整个广场烟雾腾腾的,小罗告诉我们这是藏人在烧青稞草祭圣。寺庙的门口此时已人山人海了,庙的一边是一排藏族妇女在卖酥油,酥油是用热水瓶装着的,来买的人也是拿着热水瓶,象以前在上海打酱油那样,零拷的。另一边,是一字排开正在“五体投地”磕头的人。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他们个个面无表情,大幅度地双手合掌高举过头,然后哗啦一下手脚伸直,全身伏地,接着又哗啦一下双手合掌高举过头地站了起来,就这样,上上下下不停地“五体投地”着,我想,难怪在拉萨见不到胖人,这“五体投地”可比仰卧起做运动量要大多了。大昭寺是拉萨香火最旺的寺庙,这时门口早已挤的水泄不通,藏人们有的举着花,有的捧着酥油,有的摇着转经筒,前胸贴后背地一步一步地向寺庙里挪动着,小罗对我们说。这里的藏民几乎每天都来寺庙朝拜,有些藏民是卖了全部家当,或全村人筹了钱派一个人一路“五体投地”,经过几年的路程才拜到大昭寺的。听了小罗的介绍,我油然地对那些大力做着“五体投地”的信徒倏然起敬,太不容易,太辛苦了。但我并不真正理解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小罗带着我们随着人流慢慢地挤进了寺庙,里面暗暗的,一股刺鼻浓烈的酥油味,一尊大佛立在大殿中,大殿的四周放着大大小小无数小佛,每一尊佛前都点着无数盏酥油灯,小小的灯心在每次信徒往里加酥油时,就摇晃一下,然后人影也随着摇晃一下,就这样,整个大殿里除了西西簌簌的脚步声,和信徒嘴里含含糊糊的祈祷,就是墙上摇摇摆摆乎隐乎现的影子,我的心一直紧紧的,懑懑的胸口被这神秘的气息压着,抬头仰望着佛,只见他(她)有一双半睁半开的眼睛, 宽宽的有棱有角的嘴角微微地上翘着,似乎在微笑,但又不象。他(她)平静而不动声色 的表情,慈祥又带一些宽容,我的心开始放松起来,呼吸也自然了,这时一位藏族女人从佛面前走过,她背上背着一个一岁大的男孩,手里紧握着几张一角钱的纸币,她凝视着佛,嘴里念着什么,然后用手模了一下孩子的头,把钱放在佛前,她没有一点表情,看佛时的眼光似乎象佛一样平静,但她和佛目光交错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到,她那平静如水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增加了一些满足感和抚育孩子需要的信心。也许这就是佛无言的力量。
接下去的几天,我们敬拜了几乎拉萨周围所有的寺庙,布达拉宫,小昭寺,哲蚌寺,沙拉寺,江孜的白居寺和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这些寺庙尽管有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故事,但我们所遇见的藏民信徒几乎都是一样的,他们对佛无不虔诚,无不安心,攥着一角钱的手都是无求无欲的奉献。他们不知疲惫地,永不休止地转着转经铜,这是他们无声地对佛述说着自己的心声。佛是他们一天开始的希望,佛是他们困境中的支柱,佛是他们生命中的生命。临别拉萨的时候,我在八角街也买了一只转经铜,它是用西藏的天山石手工铸造的。我轻轻地转了一下转经铜,如果我心中也有佛,我会对我的佛说,愿他(她)保佑全天下平凡的人民。
Wednesday, September 5, 2007
西藏之旅 07 2007-大嗓门的温州人
你听过温州人说话吗?那嗓门之大,短促而高音的结尾音,包你“过耳”不忘。上海人有一句玩笑话,宁听苏州人吵架,不愿听宁波人说话。我想也许温州距上海比宁波远一些,上海人听温州话的机会少于宁波话,否则不愿听宁波人说话的“桂冠”应该是让给温州人的。这次在去西藏的列车上,我听了一路的温州话,可以说饱够了“耳福”。
在T27次上,Guy的上铺住着一位温州女人。第一天早上,我去软卧找Guy的时候,她不在那。当Guy的另二位同屋小牟和小蔡自我介绍后,我问谁是住Guy上铺的人,还没等她们回答,隔壁房间突然发出一阵暴发性的吵架声,当我还没被惊吓换过神来,小蔡说,这个大声说话的人就是住Guy上铺的温州女人。哇,天那,是一位悍女,我心想。小蔡马上接着说,这温州话太难听了,为什么象是在吵架似的。小牟皱着眉又说,你可不知道,昨晚,上铺温州女人同隔壁的同乡大声“吵”了一个晚上。Guy经管不懂中文,但他从我们的表情和语气中猜出我们的对话,他苦着脸,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迫不及待的挤进我们的对话说,Yes, they were so loud, oh my god. 我听了他们的哭诉,忍不住探头向隔壁望去,只见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的半躺在下铺,另一个女的坐在床边,她的手在空中挥舞着,万分激动地放着“高音喇叭”。她背对着我,看不见她的脸,只见她上身穿着黑色镂空“鱼网衫”,头颈里戴着一串白色珍珠项链 ,下身是一条滚着花边的白底黑花裙子,脚上是一双最令我无法接受的那种,穿到脚腕的透明肉色丝袜,一副将去三流舞场的样子。我缩回头,向小牟,小蔡和Guy做了个深表同情的表情说,你们找列车员了吗? 小牟说,嘿,按了一个晚上的呼救铃,根本没人理。小蔡压低嗓门说道,他们一定是温州大款,一副财大气粗,目中无人的样子。哎呀,比我们更可怜的是隔壁同屋的二位老外,大概被吵昏了吧。小牟在边上又加了一句。我们在这边轻轻地议论着,那二位温州女人在那边继续大放她们的“高音喇叭”。我真想知道她们“喇叭”里播放的内容,可惜温州话对我来讲完全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语言。那天下午,我在洗手间前遇到一位个子矮小,一脸倦容的欧洲女人,经过一阵寒暄,才知道她和她的男朋友就是住隔壁的那二位老外。她告诉我,她是波兰人,和德国男朋友现在住德国南部的一个小城,这次他们先去了俄国,蒙古,然后从北京搭上这趟去拉萨的火车,然后打算由西藏经尼泊尔,印度回德国。我们正聊着,一位六尺多高的外国男人向我们走来,波兰女人向我介绍,他是她的德国男朋友。我抬头打量了他一下,长的一般。一头长长的不金不黄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巴,大鼻子上架着一副小小的无边的圆眼镜。他那双困倦的眼睛,勉强地睁着一条缝,上眼皮无力地下垂着,几乎要搭到面颊上。他苦着一副“隔夜”面孔,对我说,I am so sorry to tell you. It is so crazy here. Those two women are so loud. They have been talking none stop for the past 10 hours. We are so tired. Can you help us to talk to them and be quite? Please. 我万分抱歉地对他说,我也不懂她们的方言,不过我可以帮他们试一试。当我走进隔壁房间的时候,二位温州女人的“高音喇叭”的音量旋钮似乎正转到最高点,为了引起她们的注意力,我干咳了一声,然后对她们说,对不起,请你们小声一些,这里是公共场所,别的乘客要休息的。这时那个背对着我,Guy楼上的女人终于转过身来,她长了一个圆脸,黑黑的皮肤非常饱满,一副劳动人民能吃能睡纯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她让我想起那些在周庄街上包粽子的女人。她和她的同乡茫然地望着我,我怕她们没听懂我的国语,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她们依然茫然无语。我无奈的退出她们的房间,转头对德国佬和波兰女说,看来她们对我的国语和你们的德语一样没反应,你们可以试试用身体语言吧。第二天下午,我在过道遇到他们,二位的“隔夜”面孔变的更加灰暗,我马上同情地迎上去关切地问,这么样?德国佬无力地摇摇头说,Terrible.波兰女苦着脸说,We pounding the table, shutting NO at them. All our body languages didn’t work at all. 我为我们的同胞缺乏公共文明感到难过,我开玩笑地说,也许进藏后,窗外的美景会转移她们说话的注意力,在忍忍吧。接下去的一天,温州女人的“高音喇叭”并没有停止广播,我却没有再为此烦恼过,因为我完完全全地被车外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真的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T27次上的劫难后,没想到我和Guy在拉萨的街头又巧遇德国佬和波兰女,当他们也认出我们的时侯,大家高兴地挥手打着招呼,他们脸上不再带着“隔夜”的倦容,而是“今日”的灿烂,我真心地希望,他们已忘了火车上大嗓门温州人给他们带来的痛苦,满怀着对西藏纯洁而秀丽的风土人情,愉快地走完他们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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