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August 30, 2007

西藏之旅 07 2007-接轨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我将去西藏,每个人都会睁大眼睛流露出一副惊喜的神情。然后,当我又炫耀地说,我会搭最新的青藏火车去时,那羡慕加妒嫉的表情,一览无余地都呈现在每一个朋友的脸上。我内心的兴奋就象小时候盼春游一样,激动之外还有一些喜气洋洋。
老朋友Guy是个法国摄影师,住巴黎。这次将结伴与我同行。他的兴奋度与我的相比,有增无减。隔三岔五就给我来个email 表达他对进藏的激动心情。我们一言为定约好七月在北京见。
七月里,我们俩冒着酷暑来到北京。一切都是顺利的,直到出发前,打电话给为我们安排进臧的travel agent 那一天,出了大事了。David 是我在网上联系了近半年的travel agent. 他有问必答和不隔夜回信的作风,非常老美化。所有进藏的资料都是中英文,条理清楚,有文有图。一到北京电话里David就又惭愧又焦虑的对我说,去拉萨的火车票非常可怕的难买,千辛万苦只搞到二张硬座。我一听就急了,有了上次在上海与同胞共游的经历,想像同黑压压一片人挤在车厢里,叽叽咋咋,高声喧哗的情行,不寒而罹。而且这可是48小时的旅程,那也太辛苦了吧。David说已为我们准备了飞机票,可以改坐飞机去。我说,不行。你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软卧,我们就是冲着火车来的,我们可是盼了一年多了。 David说这趟火车不同一般,坐的人都是有钱的大款或有权势的人,软卧都被上层控止了。经过二天二夜的奋斗,就在离出发还有半天的时候,David终于给我们带来了喜讯。一软一硬,都是卧铺。David可是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千心万苦搞来的票。看着他那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真诚的样子,我心软了,不仅没有表示对硬卧的不满,反而对David 感激不尽,这样我们是可以“躺”着进藏了。真是一场虚惊,至少我没有让Guy 老头失望,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我问David 为什么我们半年前定票还回出问题呢?David大叹一口气说,这铁路局可是个大独裁,只允许提前四天定票。我说,这年头国际旅行的人这么多,四天的限制太不可行了吧。David 又叹道,咱国家现在什么都已和国际接轨了,就是咱这铁路局的铁轨接不上轨。我被David的幽默逗乐了,我说希望在不久的将来铁路局的轨能快快接上轨。

Monday, August 27, 2007

Shanghai July 07- 与同胞共游











到上海的第二天早上,听妈妈在讲电话,好象有人邀她郊游,妈妈以大女儿回国探亲为理由,在推托。妈妈人缘好,朋友巨多,她又好出门走走。我不愿因为自己来访,防碍妈妈的社交。当妈妈放下电话,我问妈妈是怎么一回事。她说,一家她买人寿保险公司的Z小姐,来电说公司星期天请客人到无锡游太湖,摘桃子,请爸妈参加。妈妈说爸爸一向不喜欢这类活动,所以她也不想去了。我说我陪你去怎么样?妈妈睁大眼睛说,你真想去?我说,第一次与同胞共游,也许会有新材料可以写我的博可呀。妈妈知道我近来特爱写短文,对我说,那太好了,你一定会发现有新东西写的。于是妈妈马上拿起电话,同Z小姐讲定,星期天将带大女儿一起去郊游。
星期天一大早,我和妈妈按图索骥,找到郊游集合地点,我的天,人还不少呢,浩浩荡荡二百多人,坐满了六辆大bus. 我和妈妈被安排在第三辆bus,一排一座。等我们刚坐定,我们这车的同游者陆陆续续地上车了。只见他们大包小包的,有的人,提着豆浆,酸奶和面包,有的人抱着各种水果,还有的人拿着五颜六色包装纸裹着的食物。我和妈妈除了二瓶水什么也没带,我忙问妈妈,我们是不是要自备午餐?妈妈说,不用的。Z小姐交代过,午餐是公司请客。大巴准点出发,车子刚上高架,还没开出市区,Z小姐就拿起话筒,向大家介绍起本公司保险项目。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猜这请客旅游一定有商业目的的。吃了别人的口短,拿了人家的手短。所以,上了这辆免费旅游Bus,就要好好地听人家推销。坐在一排一坐,我不好意思开小差。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边听边记。其实Z小姐的口才还不错,针对中国人爱存钱的习惯,她介绍一些通过保险公司的产品,教大家如何买,既无风险而且能赚高利 的保险 。听着听着,不知不觉,车已到了太湖边。湖面雾蒙蒙的,一眼望去,灰灰的一片,啥也看不清。我们今天活动的第一站游太湖到了。坐了二个多小时的车,听了长篇的推销,大家都兴奋地想到湖上畅游一下。下车前,Z小姐拿起话筒抱歉的说,因为近来高温少雨,加上环境污染,太湖大闹“绿色蓝澡”,整个湖水浑浊。政府禁止任何船出湖,所以我们也无法游太湖了,叫大家自己在湖边走走。大家似乎并不在乎计划的改变,稀里哗啦地下了车,打着花花绿绿的阳伞朝湖边走去。湖面上白茫茫的,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小时候在收音机里听的那首“太湖美”的歌,此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它是怎么唱的。转了一回儿,大家就无聊地坐回车里,等着去下面的摘桃活动。等啊等啊,就在大家心急如焚的时候,Z小姐又拿起了话筒,她又深深地向诸位抱歉,摘桃活动要改发桃了。因为当桃园听说有二百多人来摘,吓坏了,怕这么多人把桃园踏平了。铁将军把门,挂上了禁止入内的牌字。所以公司已派人去桃园买桃,一会每人领一盒回家。游湖,摘桃都取消了,看来今天的重头戏,就是吃中饭了。一车失望的人,当听Z小姐说接下去带大家去餐馆午餐,精神面貌又来了。而且Z小姐还告诉大家,午餐有太湖有名的“三白”,白虾,白鱼和白笋。于是六辆大Bus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不一会就到了一排Highway边的矮房,看上去象美国的Motel一样。尽管,外表看上去不怎么样,一走进去,还蛮壮观的呢。只见二十多个大圆桌子上放满了十菜二汤的酒宴。一揽咱们民族吃劲十足的传统。二百多人,一拥而进,也不管彼此都是陌生人,很有默契地各就各位。我和妈妈也客随主便地在临近的二个位子坐下。仔细一看菜还真的不错,“三白”自然有了,还有著名的无锡排骨,红烧豆腐,米细菜,奇怪的是还有螺蛳。还没等我们再看清楚些,一桌陌生人已相互不客气地举起筷子开吃了。我一看不好,怎么连共筷都没有?每个人的筷子都象雨点一样落在盘子里,天那,这太不卫生了吧,我小声对妈妈说,咳,这里的人都这样,不懂卫生的,妈妈小声回答我。尽管我想入乡随俗,但几次举起筷子,还是无法与 陌生人在同一个盘子里拣菜吃。看来我只能喝汤吃白饭了,因为只有这二样有共勺。汤还够鲜,饭是冷的,凑合着吃吧。我边吃边观察着我们这桌人,有一对中年夫妻,男的特爱那盘螺蛳,专心致志的一颗一颗慢慢地嘬着,另一对老夫妻带着他们的六七岁大的孙子,小孩毫无规矩的用手抓着排骨大啃,那位奶奶十分专心地,不断地在盘子里找骨头少的排骨,拣来给孙子吃。他们的一边坐着一位老伯伯,也是很会吃的样子,拣了一大块白鱼放进嘴里,不一会吐出清爽透亮的鱼骨头,然后又很自然的吐在大桌子上。我真的好佩服这些,不顾是在公共场所,吃象万般,自顾自地放肆大吃的人。这顿令我又惊又咋的午餐,在一片乱哄哄抽奖活动中终于结束了。回市区的路似乎比来的路长太多了,Z小姐大概也累了,她再也没有拿那个话筒,一车人有的呼呼大睡,有的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坐在我们后面的一位带着浓重崇明口音的老太,大声的同她邻座谈她的家事,每一句话结尾都是一个鼻音巨重的“哈”字,她嗓音高昂,不带形容词的平叙,可以听出没有什么文化,但可以听出语气中带有优越感的炫耀。陪她说话的人一定是卖保险的Agent.不断地打听经济底细。不出二十分钟,坐在前排的我,对她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她有二个儿子,一个在日本,一个在上海。他们都作生意。买了好多房子,还给老太在市中心买了房子,可是媳妇出手小气,好象还说了买了多少股票的事,老太特爱利息高的存款,大骂银行是剥削钱的地方,利息太低。从她的骂声里,可以听出,她真的很生气。可怜的中国银行,如果要同这样的客户讲道理,恐怕是很难的。她那不带标点符号的长篇阐述,连我这个平时爱听Gossip的人,听的我心烦如焚,差一点没有烦到开窗跳车。就这样百般折磨地,我们六辆大Bus在傍晚回到了市区。领了二盒桃子,Z小姐在同我们告别时,亲热的问妈妈,玩的还开心吧,下次有活动再来参加,有机会帮我多介绍客人啊。妈妈 看着公关力极强的Z小姐 ,含笑道,谢谢,一定一定。 捧着二盒桃子,我和妈妈坐上一辆出租回家,妈妈问我还好玩吗, 我说,说真的今天不知干了些什么,眼睛,耳朵好像也没闲着,与同胞共游太特别了,蛮开眼界的,反正与我们的玩法太不一样了

Wednesday, August 22, 2007

Shanghai July 07- 老母鸡变鸭






你见过老母鸡变鸭吗?你一定是想我在开玩笑。但我要告诉你,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我真见到过。
我家爸爸是个喜欢“新生事物”的人,常常向大家推荐一些新鲜玩意。有一次爸爸去北京开会,千里迢迢地抱回一瓶红茶菌,分给亲朋好友繁殖,说喝了有预防百病的功效。还有,很久以前,也是爸爸第一个在邻居中率先使用高压锅。 记得几年前,上海刚流行用一种叫交通卡的东西,爸爸就给我们全家每人买了一张。听爸爸介绍,它的便利是,在上海不管你是打的,坐公车,摆渡,还是乘地铁,都可以“刷”同一张卡,因此大家又称它“一卡通”,方便极了。尤其是象我们这些“外地”回来的人,下了飞机也不用着急去换钱,“刷卡”就可以顺利到家了。过去的几年里,我真的好喜欢“刷”这张卡。每次回到家,爸爸马上给“充”上几百元,临上飞机前,爸爸又给“充”上几百元,可以留着下次回来时再用。它是我在上海期间的贴身密友,走到哪里都带上它。打的时,一到目的地,当司机问,是付现金还是刷卡,我都会自豪的说“刷卡”,活象一个local。通常好司机都会告诉我,卡里余额还有多少。这次,临回美国还有两天,爸爸又给我的卡充上500元,我前一天外出回家时,的士司机告诉我,卡里还有460元,第二天,也是我在上海的最后一天,我一早走去附近美甲店修指甲,中午太阳太大,于是打的回家。因为近,起步费11元也用不完,我刷了卡,也没问余额,就上楼了。晚上,爸妈请“美食家”的妹妹定了一家好餐馆,全家打上一辆的,去那里给我饯行。的士到达餐馆前,表上显示是15元,我拿出交通卡,说,刷我的。司机刷了卡,然后对我说,小姐,卡里还剩一毛了。我吃惊的说,不会吧,应该还剩400多吧。司机马上唾沫四溅地向我吼道,你自己看看清楚,他指着报价表,一副要吵架的样子。爸爸忙说, 不管这位司机的事 ,先下车,我告诉你怎么回事。我又气又惊地下了车,嘴巴里嘟囔着,明明还有400多的,怎么会一下子只剩下一毛呢?等我们在餐馆里坐定,爸爸象一位老练的侦探家问我,你最后刷卡的时候,你的卡是不是被司机掉在地上过,我突然记起,是这样。当时,我还想去前座帮着捡,但还没等我下车,司机说他已经捡到了,我心想,嘿,他的手还挺长的。我对爸爸说,是啊,曾被司机弄掉在地上过。你的卡是被掉包了,爸爸百分之百有把握地说。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心吓得扑扑跳,问,你怎么知道的。爸爸说,最近电台里常有听众投诉,和你遇到的情行一样,这是这些坏司机经常用的手法。他们假装不小心把卡弄到了地下,借此机会掉包乘客的卡。妈妈在边上问,你搭的是什么公司的的士? 我说没有留意,但记得车的颜色是深紫色的。妹妹大叹一声,啊呀,你搭了辆“黑车”。我问为什么是“黑车”呢?妈妈忙解释道,在上海搭的士一定要坐“大众”“强生”“巴士”“锦江”这四种,其它的都是杂牌,司机素质较差。爸爸又问,有没有要发票?我说,没有。那完了,连投诉的机会都没了,妹妹火上浇油地插上一句。爸爸见我沮丧的一子,安慰道,好了好了,接受这次的教训,下次记得,无论搭那辆的士都要向司机拿发票,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打投诉电话。接着一家人畅谈个人如何防“盗”的经验来。妹妹说,她在卡上用粗粗的黑mark写上自己的姓,明显的告诉司机,嘿,Don’t mess up with me. 妈妈说她用透明塑料袋套着卡,任何人是无法在瞬间掉包的。爸爸说,他一向坐前排,自己把卡放在打卡机上,根本不让司机有机会碰他的卡。哇,我听的一楞一楞的,这叫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为了扭转晚餐的气氛,妈妈开玩笑地说,这也叫作“老母鸡变鸭”。一家人被妈妈逗的哈哈大笑起来。上海真的是一个大千世界,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它都逼着你无时无刻地进取。在上海,每个人都是越活越精明,如果你连“老母鸡变鸭”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想你是无法在上海生存的。

Thursday, August 16, 2007

Beijing 072007 - 谢谢您,毛主席










Guy是我这次去西藏的搭档。他从巴黎飞,我从旧金山飞,相约在北京。然后乘火车前往拉萨。当我在北京机场见到他时,老G在给了我一个热情的见面拥抱后,急冲冲地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说千万要在出发前帮他联系见面这个人。我接过名片一看,名片主人姓董,除了手机号码外,上面还印了个毛主席像,还有毛主席的话“为人民服务”。嘿,典型的北京人“特牛”味,我心想。我拿出手机立即给这位“特牛”的董先生打电话。对方听了我的介绍,马上说明天一早派车来接我们,还说晚上要请吃饭。冲他的这股特别热情劲,我不用猜就知道,Guy 一定是他的大客户。我早知道Guy喜欢收藏毛主席像章和文革的宣传画。记得上次在巴黎他的家里,他向我展示过他的收藏。当时我非常吃惊,他的宝贝还真不少哪。但我并不知道Guy“热爱毛主席”的程度这么高。此时我的好奇心也一下子大涨起来。
第二天一早,董先生按时赴约。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我们面前停下,里面出来二个人,一个瘦小身材,小眼,光头。一个身材巨大,招风耳,也光头。咋一看,他们真象黑社会里来的老大。我的心一惊,小声用英文对Guy说“Are you sure ,we are going with them?” Guy一副坦然的表情,说,我见过他们二次了,放心好了,很有意思的。尽管Guy轻松的态度给了我一些安慰,但他毕竟是个老外,对中国国情有多少了解呢?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坐进车,默默地祈祷着,千万不是上了辆贼车。大块头开车,瘦子是那位姓董的。进了车,我一眼就看到车的窗台上放了一座白色的毛主席半身塑像,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特大的毛主席徽章。为了轻松自己的心情,我开玩笑地对董先生说 “董先生车里放这么多毛主席啊”,董先生回过头,慢声慢气地回答说“那不,咱这车是毛主席给的,我得常常看看他老人家,谢谢,毛主席”。我猜他的意思是指,他用卖毛主席像的钱来买车吧。我被他的幽默逗乐了,看着他笑嘻嘻,有一点傻里傻气的样子,刚才那种黑老大的架势,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是坏人,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车子在小胡同里拐来拐去,不久在四周是废墟的几排土房子前停了下来,我们随着董先生,穿过几家土砖土瓦建的房子,来到了他放毛的仓库。推开矮矮的铁门,我的天,屋子里到处是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毛主席像,还有文革期间的热水瓶,洗脸盆,被面,茶壶,袖章,游行用的红旗,宣传画等等,等等。这里真的象一个文化大革命时代博物馆。我转身去找Guy,我发现他的脸激动的发红,快步地走到每一尊毛主席的塑像前,用手小心地抚摩着他们,戴上放大镜仔细的端祥着。马上我也忙着给Guy和董先生当起翻译来。Guy尽管不懂中文,通过他的问题,我可以感到,他真是一个“文革通”。在一大堆被面,挂毯和锦旗里,Guy 看上了一面特大的红旗,上面印着毛主席的象, 还有“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几个大字。显然是当时举着它上街游行时用的。扯开红旗,呼啦啦的,它占了大半各屋子,尽管文革时我还太小,没资格上街游过行,但此时我被这面大红旗的气势感染了,电影里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震撼场景在我眼前出现,我仿佛跟着他们上了街。天真的红卫兵手里高举着红宝书,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口里呼喊着“毛主席万岁”。那时的我们是真的很爱毛主席的。Guy 又挑了一堆旗子,挂毯和文革时期的瓶瓶罐罐,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董先生的仓库。此时已近中午,董先生盛情地请我们去吃老北京炸酱面。一听是去吃正中的北京味,还没等Guy 搞清情况,我就替他答应了。第一次吃炸酱面,真的好吃,面饪,酱润。但配面的浆汁是我们非老北京人无法接受的。它灰灰的颜色,酸叽叽的味道,Guy 闻了一下一脸苦相,我捏了鼻子吞了一口,心想,大该刷锅水就是这味吧。午饭后,董先生又请我们去他家坐坐。完全没有了戒备心的我,万分好奇的想去董先生家看看。他家不远,在一栋完全现代化的高层大楼里。当我们迈出电梯走进董先生家时,我眼前一亮,窗明几净的客厅,不仅有大沙发,大电视,而且 一角放着一尊特大的白色玻璃毛主席座像,一边还挂着一副巨大的红色娘子军芭蕾舞造型的贝雕。 瞧着Guy 深情凝视贝雕的样子,我不猜也知道,这一定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稀货。董先生家的东西都是非买品,谗也没用。董先生又打开了另一间房间,里面琳琅满目地,分门别类的放满了毛主席的座像,我真的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不暇接。董先生不懂英文,但他捧出一大堆美英杂志,那都是美英毛的收藏发烧友写他的故事。哇,没想到,眼前这位董先生还是位名人哪。我大赞特赞董先生的家,他抓抓头,羞嗒嗒地说,这都是毛主席给的,谢谢他老人家。告别了董先生,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们是在毛主席红旗下长大的一代,但起伏的政治风暴,令我们闻毛而瑟。随着多年的回避,记忆开始淡薄起来。然而,毛主席对我们的一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影响呢,作为一位没有经历过毛时代的Guy, 他为什么要收集毛呢,Guy回答说,毛时代是前所未有的,是历史。保护真正的历史是有无穷的价值的。我听了后,对Guy这样的爱毛“发烧友”肃然起敬。也许有一天当我们的后代要了解,为什么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人那么疯狂地热爱毛主席,这些宝贵的收藏会带给他们正确的答案吧。

Wednesday, August 15, 2007

Shanghai July 07- 知了也疯狂






领教过上海夏天的人,也许会知道,什么叫做,坐着也淌汗的滋味。那个热是无法忘怀的。从小被上海的夏天吓坏了的我,在国外的这些年,每当人们向我打听去上海旅游的事时,我总是免不了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要在七,八,九月去上海。
躲了十七,八年上海夏天的我,今年终于躲不过去了。因为想去西藏看看,而那里是一定要在夏天去的。这不,在上海出酶后,第一个三伏天,我到了上海。一迈出机场,迎面扑来一股强烈的暖风,恼细胞一下子发昏起来。经过几分钟的短路,它们才会缓过劲来。然后,小汗珠会象蚂蚁一样,从我的毛孔里趴出来。双手提着行李,我一时无法照顾小汗珠,它们渐渐地在额头,颈项前后,聚成大汗珠,紧接着它们又汇成一条条小溪,顺着面颊,脊背淌下去。不一会,浑身湿湿粘粘的,上海的夏味油然而升。早已不是上海稀客的我,熟门熟路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就见餐桌上摆着,爸妈为我准备的几样夏季小菜,有西红柿蛋汤,萝卜丝拌海蜇,炒素,蒸鱼,当然还有绿豆汤。顿时,一身的热气凉爽了一半。爸妈一边忙着帮我安顿行李,一边笑呵呵的说,欢迎你回来体验上海的夏天。家里并不热,爸妈为我早已把空调打高,大家寒暄了一会,我便走去洗手间,一推门,一股潮潮湿湿上海夏味,又迎面扑来,上海的房子大都没有中央空调,洗手间是一般家庭不舍得装空调的地方。不象美国人把洗手间捧成房子里一家之主的地位,永远是亮亮堂堂,宽宽敞敞的。反之,上海人家的洗手间,则大多处在房子里,最暗最见不到光的角落。在夏季里,它的湿闷就更可怕了。那里,也许只有洗了澡,踏出浴房的瞬间,才回有一丝丝凉意。一回儿,我的额头上已消失的“小蚂蚁”又爬了出来,还好,还没等它们汇成小溪,我已回到了有空调的大房间。
第二天一早,妹妹来约我去朵云轩,因为她想画几个扇面,夏日里送朋友消暑。哇,我心想,冒着酷暑去买扇面,人情味还真挺浓的。我马上穿上最少覆盖肌肤面积的衣服,画上淡妆跟着妹妹出门了。街上,柏油马路,滚烫滚烫的冒着热气,来来往往的人,各有各的避暑方法,有的头顶一块湿毛巾,有的带着象恐怖分子一样的蒙面遮阳帽,大多数的人举着花花绿绿的阳伞。雄猛的出租车,此时,一辆空车都没有。我们对出租车一向是又爱又恨的,当风和日丽,我们喜欢漫步街头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自作多情的向我们身边靠,当烈日炎炎,雷雨交加时, 它们变的无影无踪,或是视若无睹地,从你身边风驰而过。纯属可恶之辈。然而,我们这些无车族,又不得不,无奈地,痴痴地,耐心地等待它们的出现。我的脸开始在烈日下发烫起来,只觉的“小蚂蚁”们又开始出动了,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突然我紧张起来,天哪,我的眉毛一定被摸去了半根。我慌忙请妹妹帮忙检查,还好眉毛还在。我后悔不该化装,这大热天谁看谁吗。我和妹妹一边扯着脖子东张西望着,一边闲聊着,突然头顶上传来阵阵刺耳的蝉鸣声,“知了”“知了”,原来是树上的知了在狂吼。知了的鸣声盖过了我和妹妹的说话声,我抬头看着这纹丝不动的梧桐树叶,嘿,这上海的夏日,连知了也热疯了。

Tuesday, August 14, 2007

Cook Islands 4 - 天堂在这里










青青不知从那里下载了一个List, 上面有五十个,在你有生之年,力争要去的,美如天堂的岛。Atuitaki 是其中的一个。从那里回来后,我可以告诉你,死无后憾一点也不夸张。因为那里真的是天堂。
离开Rarotonga是圣诞节的第二天,我们乘上一架,只能坐下不到二十人的小飞机,不到四十分钟就下降在Atuitaki机场。这里是我见过的,最小的飞机场。它除了一个半露天的大厅,什么都没有。在那里,我们顺利地见到了,度假村派来接我们的人,依然是花环,椰汁和微笑-我们已习惯的岛国迎宾仪式。Atuitaki 比Rarotonga 要小的多。它是由一块块象沙滩式的小岛组成。大多数的小岛是不住人的。整个Atuitaki还不到二千人。我们的度假村自己就占了一个岛 。全岛只有七个水上小屋。我们二家是最前面近挨着的那二个。我们放下行李,兴奋无比地站在水上晒台上。湛蓝湛蓝的大海尽收眼低。这里刚好是一个海弯,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涟漪。“快看,下面好多鱼啊!”青青在隔壁的晒台上嚷嚷着。也许,青青的喊声,打扰了鱼宝宝宁静的世界,水面上突然响起“扑通,扑通”的声音。只见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鱼欢快地,游来游去。我三下五除二地,换上泳装,也“扑通”的一声栽进海里,同鱼宝宝交朋友去了。
离开Rarotonga的时候,格瑞塔和詹姆斯再三叮嘱我们,不要忘了去有名的“one foot island(一足岛)”. 当我们正向服务台打听如何去时,一位晒的象只煮熟的“大龙虾”,名叫Tony的游客,在边上热情地说,“跟Puna去”。原来,Puna 是一名当地的导游。“大龙虾”昨天刚跟Puna 去过了一足岛,显然是一位万分满意的客人。他不厌其烦地向我们大赞特赞Puna,那个卖力劲,象是拿了别人回扣,来拉广告似的。我们没有辜负“大龙虾”的一片好意,决定就跟Puna去。
Puna 长的真的很俊,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和一个有棱有角的嘴。Puna 的太太也很美。他们平易近人的微笑,体贴的寒暄,让我们一下子没有了陌生感。Puna 一边开着船,一边同我们聊着天,介绍着这里的情况。他有问必答。不一会,我们不仅知道许多岛周围的事,“包打听”的我,还探听到,Puna和太太有三个孩子,六个兄弟姐妹,他是老大。岛上一半的人是他们的亲戚。下星期他家要举办,一年一次的家族聚会。大概有四百多亲戚会从附近大大小小的岛来这里。我们同Puna 聊着,Puna太太则为我们送茶送点心,忙里忙外着。就这样,Puna黄色的游艇,载着我们风驰在海面上,清澈的海水,仿佛可以看的到海底似的,一会儿是翠绿色,一会儿是宝蓝色,活象艺术家的调色盘。我把头伸出船外,头发在海风中,狂舞着,我深深地陶醉在,这一片海连着天,天连着海的美景里。一会儿,一足岛 就在眼前了。之所以称它为一足岛,是因为,它的形状酷似一只脚。Puna把船扎在一片珊瑚焦附近,让我们跳下船,去看那色彩缤纷的鱼。然后同太太上岸为我们准备午餐。这里的鱼,美的令我们喘不过气,一群一群地同我们玩着捉迷藏游戏,我们尽情地游着,追赶着鱼,暂时忘记了所有人世间的事。当我们浮出水面时,只见Puna 在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可以上岸就餐了。天哪!一转眼的功夫,Puna 太太已为我们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午餐。有香蕉饼,芋头年糕,木瓜布丁,数都数不过来。“大龙虾”的推荐真没错。我们不仅爱上了Puna 夫妇,更爱这丰盛的午餐。我们每人端了一大盆菜和饭,在一棵大芭蕉树下坐下,一边品尝着Puna 太太的手艺,一边令我们幸福的心,伴随着,这撒满金光和银光的海水,一起跳跃。难道我们还要去找天堂吗?天堂不就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