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ugust 15, 2007

Shanghai July 07- 知了也疯狂






领教过上海夏天的人,也许会知道,什么叫做,坐着也淌汗的滋味。那个热是无法忘怀的。从小被上海的夏天吓坏了的我,在国外的这些年,每当人们向我打听去上海旅游的事时,我总是免不了对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千万不要在七,八,九月去上海。
躲了十七,八年上海夏天的我,今年终于躲不过去了。因为想去西藏看看,而那里是一定要在夏天去的。这不,在上海出酶后,第一个三伏天,我到了上海。一迈出机场,迎面扑来一股强烈的暖风,恼细胞一下子发昏起来。经过几分钟的短路,它们才会缓过劲来。然后,小汗珠会象蚂蚁一样,从我的毛孔里趴出来。双手提着行李,我一时无法照顾小汗珠,它们渐渐地在额头,颈项前后,聚成大汗珠,紧接着它们又汇成一条条小溪,顺着面颊,脊背淌下去。不一会,浑身湿湿粘粘的,上海的夏味油然而升。早已不是上海稀客的我,熟门熟路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就见餐桌上摆着,爸妈为我准备的几样夏季小菜,有西红柿蛋汤,萝卜丝拌海蜇,炒素,蒸鱼,当然还有绿豆汤。顿时,一身的热气凉爽了一半。爸妈一边忙着帮我安顿行李,一边笑呵呵的说,欢迎你回来体验上海的夏天。家里并不热,爸妈为我早已把空调打高,大家寒暄了一会,我便走去洗手间,一推门,一股潮潮湿湿上海夏味,又迎面扑来,上海的房子大都没有中央空调,洗手间是一般家庭不舍得装空调的地方。不象美国人把洗手间捧成房子里一家之主的地位,永远是亮亮堂堂,宽宽敞敞的。反之,上海人家的洗手间,则大多处在房子里,最暗最见不到光的角落。在夏季里,它的湿闷就更可怕了。那里,也许只有洗了澡,踏出浴房的瞬间,才回有一丝丝凉意。一回儿,我的额头上已消失的“小蚂蚁”又爬了出来,还好,还没等它们汇成小溪,我已回到了有空调的大房间。
第二天一早,妹妹来约我去朵云轩,因为她想画几个扇面,夏日里送朋友消暑。哇,我心想,冒着酷暑去买扇面,人情味还真挺浓的。我马上穿上最少覆盖肌肤面积的衣服,画上淡妆跟着妹妹出门了。街上,柏油马路,滚烫滚烫的冒着热气,来来往往的人,各有各的避暑方法,有的头顶一块湿毛巾,有的带着象恐怖分子一样的蒙面遮阳帽,大多数的人举着花花绿绿的阳伞。雄猛的出租车,此时,一辆空车都没有。我们对出租车一向是又爱又恨的,当风和日丽,我们喜欢漫步街头的时候,他们常常会,自作多情的向我们身边靠,当烈日炎炎,雷雨交加时, 它们变的无影无踪,或是视若无睹地,从你身边风驰而过。纯属可恶之辈。然而,我们这些无车族,又不得不,无奈地,痴痴地,耐心地等待它们的出现。我的脸开始在烈日下发烫起来,只觉的“小蚂蚁”们又开始出动了,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突然我紧张起来,天哪,我的眉毛一定被摸去了半根。我慌忙请妹妹帮忙检查,还好眉毛还在。我后悔不该化装,这大热天谁看谁吗。我和妹妹一边扯着脖子东张西望着,一边闲聊着,突然头顶上传来阵阵刺耳的蝉鸣声,“知了”“知了”,原来是树上的知了在狂吼。知了的鸣声盖过了我和妹妹的说话声,我抬头看着这纹丝不动的梧桐树叶,嘿,这上海的夏日,连知了也热疯了。

3 comments:

little triangle said...

”小蚂蚁被冤枉了“
洗个手的工夫,小蚂蚁是来不及爬出来的。一定是因故不方便即时离开那里,它们才不得不跑出来的,不能怪小蚂蚁啊。

墨镜女郎 said...

知了知了,已有很多很多年沒听到過它的叫聲。看來你這次的收貨不小。

purebayarea said...

你具备女性作家的细腻。故事娓娓道来,令人过目不忘。另外,如此酷暑你还有兴致拍街景,太勤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