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30, 2008
我有锤状趾
女孩子都爱美,手指甲涂得红红绿绿的不算,夏天到了,为了穿凉鞋,连脚趾甲也得修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有一双美脚同有一张美脸,有着同样的重要性。
我的几个脚趾甲这几年来不知为什么变得黑黑的,看起来象是得了“灰趾甲”,奇丑无比 。我早就听说,“灰趾甲”是由慢性脚癣或“香港脚”造成的。一旦得了脚癣或“香港脚”,根除它们可难了,除了吃药,几乎没有其它办法。
但这种药非常伤肝。肝脏是身体排毒中心,如果损坏了肝功能,就没有健康可言。读过几年医学院的我,深知肝比脚趾甲重要的道理,尽管丑脚令我痛苦万分,有时还要强忍老公对我有“灰趾甲”的“恶毒”攻击和取笑,但最终我还是决定,为了全身的健康“丢脚保肝”。
可是,爱美的天性使我并没有完全放弃我的脚,每次去药店,我都会在“Foot Care”(脚部护理)专柜前逗留一会,看看有没有可以治疗“灰趾甲”或脚癣的新药。几年下来 ,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药膏买了很多,每天洗完澡,坚持不懈地涂药,钱和精力都花了不少,但我的“灰趾甲”非常顽固,没有一点好转。
今年,自从我挑战自己参加USTA网球单打比赛以来,我的脚趾备受“折磨”。往往一二场比赛,在球场上狂奔下来,我的两个大脚趾甲会因皮下出血由紫变黑,疼痛难忍。2周前,一场艰苦的比赛后,我的左脚中趾竟然趾甲同肉分开了,以致我几天无法正常走路和打球。我想,也许我应该去看一下医生。
经过在“Google” 上的搜索,我不仅第一次知道脚科医生英文里称“Podiatrist ”,同时还找到了一位叫Taylor的女医生,电话打去,医生的秘书了解了我脚的情况后,马上帮我定了同Taylor医生见面的预约。
那天一早,我按时赴约,没想到,我同Taylor医生短短半小时的见面,她让我对我的“脚情”大有了解,我真恨自己太无知,没有早去见脚科医生,让我的脚受那么多的苦,为它们背了那么多年的“黑锅”。
首先,Taylor医生告诉我,我的脚既没有脚癣,也没有灰趾甲。我的黑趾甲是因为“锤状趾”造成的。那么,什么是“锤状趾”?我又为什么会有“锤状趾”呢?
Taylor医生为我的脚先拍了X光片子,然后她对着片子给我解释。“锤状趾”是除了脚的大趾头外,其他四个趾头的第一或第二关节肿大,脚底的韧带收缩,使脚趾弯曲,向上弓,脚趾成“锤头”而得名。
它们有的是先天的,有的是长期穿小鞋造成的。这种脚的脚趾甲在走路时就被压,受到损伤,趾甲受伤后,不断地自我修复,因此造成它的增厚和变黑。跑步,打球等激烈的冲撞会使这种症状更加严重。
Taylor医生接着又告诉我,不幸的是,我的“锤状趾”是先天的,爹妈给的,无法改变。但是,如果我现在开始穿矫正鞋垫,可以使我的“锤状趾”不再朝坏的方向发展。同时还可以延缓我的Bunion(外板趾)的形成。
什么,我不仅有先天“锤o状趾”,我还有“外板趾”?我问。Taylor医生毫不留情地指着墙上的X光片上我的右侧大趾说,非常显然,你的大趾骨有先天的外板倾向,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钙的减少,加上受“锤状趾”的影响,你的“外板趾”会越来越严重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情既紧张又沉重,我的眼前出现在横渡大西洋游轮上,见到的那些行动缓慢,走路困难的老人形象,他们一定都有“外板趾”和“锤状趾”,其实很多老人都有健康的内脏,和敏捷的脑筋,但他们常常被脚疾所困,导致他们行动不变,无法潇洒地享受退休后的人生。看来,要想活的自在,除了要有健康的血压,胆固醇,还要有可以轻松走天下的好脚 。
Taylor医生接着给我制定治疗计划,她建议我除了今后穿定做的鞋垫外,还要少穿窄鞋和高跟鞋,走长路时最好穿特制的走路跑鞋。
那么,我的黑趾甲有没有办法消除呢?我焦急地提出我最关心的问题。当然有办法,Taylor医生十分有把握地回答道。
她教我每周两次用锉刀锉一下黑趾甲,然后每天早晚涂一种叫“Nonyx”的药水,我难看的黑趾甲不出一个月就会恢复正常颜色。
我听到这别提有多高兴了,我的脚有希望了,我不久可以赤脚穿凉鞋了,我不再会为自己的黑脚趾甲而感到难堪, 我要为我的脚“平反”。
尽管,爹妈给了我几个“锤状趾”,但他们给我的爱和养育之情远远弥补了这个失误,好在我幸运地 找到了Taylor医生,现在纠正我的“锤状趾”为时并不晚,因为,在我今后的人生路上,我有太多的路要走,太多的球要打。
与此同时,我也想告诉我所有的朋友们,千万不要忽视脚的健康,在预防疾病的体检时,不妨也去见一见Taylor医生。因为,幸福的人生是由美丽健康的脚开始。
Tuesday, June 24, 2008
我的邻居Terry
我的邻居Terry上周过世了,他走的太突然了,我是昨天才听说的。
我家篱笆的右边是Terry 和Norah 的家。他们是一对英国老夫妻. 已在这里定居了40 多年。他们的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早晚二次散步,中午午休一小时。他们非常的安静,隔着篱笆,从他们的小院子里偶尔传来,古典音乐或者“滴滴答答”喷泉的水声。
我厨房的Bay Window ( 一种宽台面的窗)正对着大街,每天早上,当我对着窗煮咖啡时,总能看到Terry和Norah手挽手散步回家的情景,每到那时,我都会羡慕地注视他们一会,希望自己老来也会有同样的幸福。
记得第一次见到Terry 和Norah 是我搬进这个房子的第一天。
那天我正忙着拆箱子,忽然有人敲门,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开门一看,只见一对白头发老人手牵手,咪咪笑地站在我的面前。老头操着浓重的英国口音对我说,他叫Terry 边上的老太是他的太太叫Norah。他们是我右边的邻居。 然后他又递给我一张可爱的印有一栋房子的卡片,上面除了写着祝我乔迁之喜的话外,还有他们的全名和电话,他们说以后有什么可以帮我的地方,请我不要客气。
我深知 “远亲不如近邻” 这条成语的真理。当我把房子整理好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请Terry 和Norah 来我的小院子喝茶。我照着英国人的习惯,买了Scones (英式烤饼),果酱,奶油,再配上Earl Grey Tea ( 伯爵茶)。Terry 和Norah 见我如此尽心,喜出望外,Norah 告诉我,那天很巧,不仅是父亲节,而且还是Terry 的生日呢。
在那个灿烂的下午,我们聊了很久,聊的很开心。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在火车上一见钟情的,当时,Terry 在英国空军服兵役,放假回家,正巧遇上爱尔兰人Norah 去英国走亲戚,他们相爱了,婚后养育了三女一儿,他们的媳妇还是从台湾来的中国人。
Terry 在HP做了近 20 年的工程师,他脑筋灵活,记忆力惊人,幽默,身体硬朗;Norah 喜欢园艺,最爱戴各种款式的帽子。他们热爱加州的阳光,怀念英国的海边,为了他们的乡情,他们每个星期四都去附近的Halfmoon Bay ( 半月湾) 野餐。
当他们知道我常出门旅行,Terry 说,以后你出门我们给你看房子,收信的任务也交给我吧。
从此,我出门前就给Terry 和Norah 打电话,Terry 仔细记录下我旅行的时间,再三问我除了收信是否还有其他事吩咐。每次我回来,只要我房子灯一亮,Terry 和Norah 就捧着我的信件来敲门。Terry 用塑料袋把每天的信件分开包,还在袋子上写上日期,使我一目了然,每到这时我就特别感动,为自己有如此热心的邻居而感到幸运。
今年三月我去跨越大西洋旅游前,因走的太匆忙,第一次来不及同Terry 和Norah 打招呼就出发了。四月初旅行回来后,好几周过去了, 我也没见他们散步的身影,感到有点奇怪。每天经过Terry 和Norah 的家门口,我就提醒自己说,今晚打个电话给二老,问候他们一下。但是,每天忙里忙外的,二个月匆匆地过去了,我也没有给他们去电话。
上个星期天我去买菜, 一进超市,就看到很多插着“Happy Father’s Day”小旗子的花篮和蛋糕。我突然想起了Terry. Terry 的生日不是就在父亲节的前后吗?很久不见他和Norah 了,今天一定要去看看他们。于是我为Terry 买了一盆海棠花。
离开超市,我没有先回家,一改先打电话后登门的西方人习惯,急匆匆地直奔Terry 和Norah 的家。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冲动,想立即见到他们。
按了门铃,门开了,一脸苍白,蓬头乱发的Norah 站在我的面前,她赤着脚,一身睡衣,我被她一反常态的样子吓倒了。 我问,好久不见你们,一切还好吧, Terry 在吗?
Norah 拉着我的手说,我有些头晕,我要坐下。我赶紧扶着她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我把花放在茶几上说,我来看看你们,今天是父亲节,Terry 生日到了吗? 他在家吗? 这时Norah 呆呆地看着我说,你再也见不到Terry 了。接着Norah 指了指天又说,他走了。
我的脊背一阵发寒,头顶的发根麻麻的,我握着Norah 的手说,这不可能吧,才二个多月不见,Terry身体那么好,前一阵子还见他在修栅栏,他怎么会走呢? 我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一个如此健康,开朗的Terry 怎么可能离开我们了呢?
Norah 叹道,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二个月前,Terry 去医院换新的心脏起博器,理应是很简单的事,但谁知,他被医院里的细菌感染了。。。。
Norah 难过地说不下去。我问,那Terry 葬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
Norah 沉默了一会,说,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每个人死后选择不同的归宿。有的葬在地下,有的埋在山上,还有的火葬。我说,是啊。Norah 接着说,Terry 选择火葬后,把骨灰撒到他最爱的半月湾。
我听到这,感到有些吃惊,因为Terry 和Norah 是每周六去教堂的,生活观念非常传统和保守的人,他怎么会做出如此非传统,潇洒,近于无神论者的归宿呢,看来我对Terry 的了解还真的不够呢。
我对Norah 说,真没想到,Terry 的想法同我一样,我早就对我的家人说,我以后也要撒到大海里,我要自由自在地随着海漂,让海再带我去看鱼,去我没去过的地方,重游我去过的故地,那比埋在地下快乐自由多了。
Norah 破涕而笑,她说,我太高兴了,Terry 也是这么想的。Terry 一直想回英国,又想再去他最爱的新西兰看看。Norah 拿了一张手巾纸,擦了一下眼角,她的脸终于泛出了一点血色,她对我说, 你来看我,我太高兴了 , Terry 也会高兴的 .今天是Terry 走后我第一次笑 。我对Norah 说,好好休息,改天我开车,我们一起去半月湾看Terry.
告别了Norah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仍然不敢相信,Terry真的离开我们的现实,难道生命的消失会那么地突然?我掐指一算,Terry 已离开半月湾有12天了,从那里他将穿过太平洋,经印度洋,然后绕过非洲到达大西洋,沿着大西洋他就可以见到他思念已久的故乡英国,漫长的漂泊,不知他现在到了哪里。
此时,夕阳西照在我家同Terry,Norah 家合用的篱笆上,我在心里遥祝Terry在去远方的路上,走好。
Tuesday, June 17, 2008
Maldives-天堂里的语言
在W天堂度假村,我发现,这里的人讲起话来,用的词汇同我们不太一样。它们不仅带有一点童稚的天真,更有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那天,我们一踏上小岛,一位大眼睛,名字叫Ali的服务生就带着我们环岛参观,熟悉环境起来。当我们经过前堂大厅,他不称它为旅馆的“lobby”而是“Living room”, 尽管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称乎,商业旅店的大厅为家庭式的客厅,但二者都是表达建筑空间,可以接受,所以好提问题的我忍住了,没有少见多怪地发问。但当Ali指着 Reception(前台)对我们说,这是 Whateverwhenever,我想,What? 这是什么称乎呀?我问道,Ali笑咪咪地答道,这就是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服务,什么时候服务,就打电话或来这里呀。啊,我一下子被这种用词吸引了,听起来,简单,爽快。
接着,Ali带我们来到了餐厅,只见它,宽敞明亮,面对着高高的棕榈树和绿草坪。一个敞开式厨房里,几个戴着白色高帽子的厨师正忙得不亦乐乎。我还没等Ali开口介绍,说,这是 Restaurant(餐馆)吧 。他微笑道,对,但我们称这里是Kitchen(厨房),你们除了在这吃早餐也可以来这吃午餐和晚餐,在岛上还有Fish(鱼)和Fire(火)二个地方服务晚餐。听到这里,我似乎有了一些眉目了,炫耀地说,我知道了,Fish是吃海鲜,Fire是吃烧烤,肚子饿了可以随时来Kitchen吃,对吗?Ali瞪大了眼睛说,答对了。
在kitchen的对面,有一个长方型无边游泳池,紧连着池子是一个二层楼建筑,它上面是草顶,下面是光洁的木结构,即现代又有岛国的风情。Ali介绍道,楼下是酒吧,楼上是图书馆和健身房。我开玩笑地问Ali, 它们一定还有可爱的天堂昵称吧?Ali答道,是啊,图书馆叫“word”(字), 健身房叫“sweat”(汗),这个水上酒吧叫“Wet”(湿),另一个在海边的酒吧叫“sip” (酌) 。
我越听越来劲,我太喜欢这些别具一格的名称了。太有创意了。我问Ali, 快把这些好玩的名称都告诉我们吧。
Ali, 如数家珍似地又告诉我们,这里的Clinic(诊所)叫“Ouch”(哎呀),潜水服务站叫“down under” (在下面),地下酒吧叫“15 Below” (地下15尺),Spa叫“away”(去远方)。。。。
最后,Ali自豪地补充到,我们服务生是“Talent”(天才)。我说,没错,你们太天才了,那么你们如何称乎我们呢?Ali答道,你们当然是我们的“Angel(天使)”了。
当晚,我们在Fire吃了烧烤。晚饭后,踏着满天的星光回到我们的水上小屋。
进屋不久,“嘀铃铃”“嘀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Hello”, 对方答道:“这里是Whateverwhenever”,谁?我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对方以温柔的女声又道 :“Is everything Cool?”
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是前台打来的问候,我马上用同样的语气答道:“Everything is Cool.”
放下点话,我坐在deck上的沙发上 ,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一泻月光在黑黝黝的海面上跳动着,随着“哗啦啦”“哗啦啦”海浪拍打的声音,小岛现得分外的宁静。此时 , 我满脑子是今天从Ali那里学来的新词汇:
Whateverwhenever, Fish, Fire, Sip, Word, Ouch…..
原来,天堂里的语言同天堂里的日子一样,它们都是无忧无虑的。
Wednesday, June 11, 2008
Maldives-海底世界真精彩
在马尔地夫天堂里生活的7天里,每天最开心的事是Snorkeling ( 浮在海面上的潜水)。
在我们刚到的那天,我们就在餐厅向服务员打听岛上的情况,特别是看鱼的去处。他们告诉我们,岛周围的珊瑚礁里鱼的种类非常多,尤其是清晨,在岛的东面和Spa的附近。一位叫Zandy的,来自菲律宾的女服务生对我们说,这里珊瑚礁里还有海龟和鲨鱼呢,如果你们能早一点起床,说不准,你们在岛上度假的这几天里,有机会看到它们呢。
听说能看到海龟,我们都兴奋起来,但一听说附近海里有鲨鱼,我们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Zandy安慰我们道,这里的鲨鱼不吃人,请放心。
我暗想,世界上还有不吃人的鲨鱼吗?就象,有谁会信,有不吃鱼的猫。不同鲨鱼见面也没关系,我可不愿意成为鲨鱼的早餐。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上盖着厚厚的云,没有日出,但风不大,海面上一片静悄悄的。我们带上潜水面具和水下照相机来到了Spa边上的海边,青青第一个跳下水,接着远远也下去了(终生以睡觉为第一爱好的光光,没来),还没等我把潜水面罩戴好,青青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对着我大叫道,海龟,海龟。啊,有这么好的运气吗?一下海就看到了海龟。我边想边匆忙调整好潜水面具,走进水里 。
一头扎进海里,耳边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啦啦”“呼啦啦”唤起管子里传来的自己的呼吸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珊瑚,它们呈不同形状和颜色,有的是石头状,硬硬的,表面有坑坑洼洼的小孔,有的象着了紫色的花菜,有的象豆芽,一丝丝的,随着海浪前后左右柔柔地摆动着。
成群结队的条鱼在我眼前游来游去,我从来还没有看到这么多品种的鱼聚在一起。它们有的长着一对大眼睛,金银色的身体带一条红边,有的是宝蓝色,有黄色的脊背,还有的是纯黄色,身体带花斑,一张嘴露出尖利的大牙齿,还有一群群,紫色或黑色的鱼。
可惜我对鱼的名称没有一点知识,除了以前我养过的泡泡鱼,和身上有条纹的天使鱼外,就只认识动画片“Nemon”里,那种桔色,身体娇柔,游起来一扭一扭的小“Nemon”了。
我一边看着身边的鱼, 一边用腿大力蹬水,朝着青青的方向快速地游去。青青在水里看到我来了,兴奋地向我点头,双手一起大力地向脚下指着,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大海龟正趴在那里,对着“豆芽菜”状的珊瑚礁一边啃,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我以前并不知道海龟的主食是什么,看来能活千年的海龟,长寿的秘诀是吃“豆芽菜”呢。
大概是我们这二位不速之客打扰了海龟吃早餐,它慢慢地抬起头,二只后腿轻轻地踮起,身体渐渐浮向水面。我和青青兴奋地围着海龟转了起来,要不是嘴里咬着换气管子,我们一定会高兴地欢呼起来。
大胆的青青伸手摸了摸海龟的背(从马尔地夫回来后,才听友人讲,在夏威夷,海龟是不能被人碰的,否则要被罚款500美金,大概夏威夷游客太多,才会有如此保护海龟的条例吧),海龟并不在乎,继续向水面上游,我拿着水下相机对着海龟又是拍照又是录像,紧紧地跟在海龟的后面。
海龟游泳的动作看起来不紧不慢,但它的速度比我快多了,它不久浮到了海面,把头轻轻地探出水面,然后悠哉悠哉地,翘着屁股扎向海底,我被它可爱的样子完全迷住了,可惜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被拉开了,它渐渐地消失在蓝蓝的海水里。这时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跟着海龟游到了珊瑚礁和深海交界的峭壁之间。
望着万尺深渊的大海,我紧张起来,赶快掉头向回游。就在这时,远远地我看到一条大鱼向我游来,它大概有1米长,呈灰色,尖尖的头,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它的眼睛后面有几道开口的鳃,不好,是鲨鱼。
我们在大溪地(Tahiti)旅游时,曾参加过一次看鲨鱼的活动,因此,我认识鲨鱼的长相。尽管,Zandy说这里的鲨鱼不吃人,但我才不敢冒这个风险呢。这时青青早就不知去了哪里,我想叫救命,但苦于嘴里咬着换气管子,只能“恩恩”“啊啊”一边发着惊慌的声音,一边拼命地向岸边游去,脑子里是一幕幕,鲨鱼咬去我的手臂和腿的悲惨景象。
好不容易,我游回到了浅滩,早听说了,鲨鱼不来温水和浅滩的地方,我警惕地放慢速度,回头望去,我的身后除了自由自在的鱼儿们,那条鲨鱼早没了踪影。
正当我“阿弥陀佛”放心下了不久,那条先前看到的,黄色蓝头大胖鱼向我冲来,只见它,张着嘴,露着黄色尖利的大牙齿,一副凶相,我被它吓着了,我心跳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刚才看到鲨鱼的那瞬间。这时,无数条大眼睛鱼也向我聚来,我想,莫非是我身上有鱼想吃的东西,鱼才会都围着我吧?
对了,我想事情一定出在我口袋里的饼干。今早,下水前,青青见我拿出饼干,对我说 ,这里的鱼多得不用喂就看不完,而且,给鱼吃饼干是破坏生态。我同意青青保护生态的说法,但还是没有听青青的劝告,偷偷地在口袋里塞进了几块饼干。
现在,我口袋里的饼干在海水的浸泡中,渐渐胀大,慢慢地从我的口袋里漂出来,难怪鱼都跟着我呢。我真后悔没听青青的劝告,否则不会被鱼追的屁滚尿流的。想到这,我只有急中生智翻开口袋,干脆抖出所有的饼干,鱼突然发现有这么多的饼干,放弃追赶我,相互争抢起来,我乘机得以“鱼口脱险”。
打那天起,每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我就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电话给青青和远远,约他们一起去Snorkeling.
我们被那里的海底世界深深地吸引了,不仅发现了更多种类的鱼,而且还不断地提高水下摄影,摄像的技术。
当然,我也再没有偷带饼干下海了。
Thursday, June 5, 2008
Maldives-又见天堂
你坐过水上飞机吗?这次在马尔地夫我第一次坐上了水上飞机,感觉真的好酷。
这种飞机没有轮子,不需要跑道,是马尔地夫小岛之间最常用的交通工具。
马尔地夫是由将近一千二百个小岛组成的,其中只有二百五十个岛上有人居住。最大的岛是马尔地夫的首都Male岛,它的直径只有二公里。其他的岛都是小小的,水深不到7英尺的浅滩(Atoll, 珊瑚岛)。在那里,不要说升降飞机了,就是想停靠一条大船都是不可能的。因此,这种在水面上滑行和升降的飞机就最适合岛国的通行了。
水上飞机一般只能坐下11位乘客,上飞机前每个人的行李都要被严格过秤,因为飞机很小,载重有限,每一个人的行李不能超过20公斤。但奇怪的是,他们并不磅秤乘客,如果来了一位德州胖子,飞机岂不要失去平衡?好在,每年到马尔地夫的游客中,只有3%是美国人,碰到胖子的机会显然不多。
上飞机前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这种飞机的安全性怎样,我一边看机组人员忙碌地做飞行前的准备,一边同机长攀谈起来。我们的机长叫迈克,红头发,消瘦,六尺的个子。他是加拿大人,已在马尔地夫开了四年多的水上飞机了。听了迈克的介绍,我放心了许多,看来我们的机长是有一定飞行经验的。
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迈克和他的副驾驶,紧拉他们头顶上的杠子(我猜,大概是手动油门吧),飞机开始在水面上滑翔起来,渐渐地向空中腾飞。
透过小小的窗子我向远处望去,白云下的大海呈孔雀蓝色。大海里,忽远忽近地,浮着大大小小绿色的圈圈,它们是一个个珊瑚岛(Atoll)。这些不同大小的珊瑚岛,有的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有的孤独地平卧在大海的中央。
随着飞机在空中缓缓地向前移动,海面上的珊瑚岛轻轻地向后飘去,它们象湖面上的睡莲,优雅又平静;它们象少妇胸前佩带着的翡翠,透剔又光润。
看着眼下的一切,我仿佛沉浸在仙境中,它们的美是不属于我们人间的,是陶渊明《桃花源记》里的,它们的美令我吃惊到无法呼吸。
不到30分钟,飞机开始下降,我兴奋地环顾四周,想寻找我们将度假的W Hotel岛,但眼下除了是蓝蓝的海什么也没有。飞机继续下降,我开始紧张起来,莫不是飞机有了问题在海上迫降吧,看着机长迈克从容不迫的背影,一点也不象有事的样子。
这时,飞机在海面上的一块浮板边上稳稳地停了下来,我们随机长迈出机舱,我们的身边除了海还是海,飞机没有熄火,仍然“轰隆隆”地响着,难道我们到了吗?度假村在哪?它不会消失了吧?
正当我们疑惑不解的时候,一艘白色快艇飞快地向我们驶来,原来它是W Hotel 派来接我们的。
看着白汽艇向我们驶来的那瞬间,我的心情非常地激动,那种感觉很酷。你想,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头顶上是蓝天白云,身旁是一架矫健的水上飞机,眼前有一艘威风凛凛的快艇,乘风破浪地向我们驶来,这种场面象不象发生在好莱坞电影里。
还没等我从好莱坞电影里醒来,白汽艇已把我们送上了一个小岛。
在竖立着一个硕大的“W”雕塑的码头上,几个穿着白色衣衫带着天使般微笑的男女,手捧柠檬茶,也站在那迎接我们呢,温柔的晨曦撒在金色的海滩上,天使般的服务生把我们带到我们将下榻7 天的海上小屋。
推门进屋, 眼前是海天一色的风景,露天晒台上一个infinity 游泳池伸向海中,围着白色沙幔遮阳的木架下,是一圈弧形白沙发,晒台下海水里,珊瑚礁清晰可见,成群结队的鱼儿,潇洒地,在珊瑚礁中穿来穿去地畅游着。看着这一切,一路的疲劳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知道,青青的计划又成功了,小岛不仅仍在这里等着我们,而且它又让我们回到了久别的,如在Tahiti 和Cook Islands见到过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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