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October 27, 2007

082007-午睡中的西塘古镇







离开西塘已有二个多月了,尽管我们这里已进入了树叶落枝的秋天,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我老想起那个热呼呼,湿打打,西塘的下午,也许是写水城威尼斯的原因吧,因为它也是一个水乡。
西塘是一个离上海坐汽车不到二小时的江南古镇。Guy随我二年前去过上海附近的朱家角,印象非常深刻,从西藏回来路经上海时,他问我是否还有类似朱家角的古镇可以去看看,经打听西塘古镇值得一访。于是我们一早到上海体育馆的五号门,搭乘旅游车,不到中午就到了西塘。
一到西塘,巴士就把我们一车人扔在停车场不管了,正当大家左顾右盼时,几个穿着汗背心的当地人向我们走来,我一见他们拉客的架式就紧张,有一种怕被骗的条件反射。还没等他们接近我们,我已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停车场边有一个挂着旅游咨询处的房子,里面有卖地图的。地图是用玻璃纸包着的。不许打开, 标价六元,连个样本也没有, 买不买随你。我们感到哪有卖东西不给先看的道理,但似乎地图是旅游时非买不可的。于是买了地图,打开一看,大有被斩的感觉,因为西塘真的太小了,它只有二条平行的街和二三座横跨其间的小桥。难怪不让看呢,这可是瞄一眼就能记住的图。我把刚买的地图塞进包里,幸亏只花了六块钱,没有太心痛。沿着唯一的巷子往里走,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第一条街,嘿,你别说,眼前真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景象。高高低低的青石板地,二三米宽的街是一家一家木板墙连接的小店,有的卖鲜肉粽子,有的卖桂花甜酒酿,都是令人谗得拉口水的江南小吃,只可惜身边的老外一点兴趣都没有,否则我一定一家一家地吃个够。这里的桥是青石板的,尽管没有象周庄放生桥那么考究,但也秀气入画。跨过桥,眼前顿时出现一条象苏州园林里那种回廊,走上回廊可以看到河的二边是灰色瓦顶,房角稍稍向翘,江南特有的二层楼房,一栋挨者一栋,有的窗前挂着红灯笼,有的打着 白底黑字的酒楼的旗子,此时不知从那个窗里传出一阵江南小调来,悠扬的二胡伴着尖尖的女声,象周旋唱的那种。热蒸蒸的八月里的江南中午,人是懒懒的,回廊上只有我和Guy,我们漫不精心的边走边东张西望着,回廊边的每一家都敞着窗,开着门。我们好奇的探头张望每一家的窗,似乎每家人家的摆设都很朴实,木凳,木桌,煤球炉,砧板,拖把,似乎这里的人和现代化的生活没有一点关系。屋里的人更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有的躺在竹椅上,对着电扇午睡着,有的闲聊着打着麻将,有的干脆坐着打盹,整个镇子里似乎只有我和Guy是醒着的,原来十分讲究Privacy的西方人Guy,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时也忍不住把照相机伸进人家的窗口。汗珠顺着我的额头向下滚着,我的头开始发昏起来,我在回廊边的木凳上坐下,静静地体会着这古镇的悠闲,感到端着Digital相机的我似乎与此地格格不入,好象自己是被时间抛回到上一世纪的世外桃源,在这桃园里有烹烹香的肉棕,有醉人的酒酿园子,有勾魂的江南小调,原来清闲的人生是这样的简单,朴素的生活是满足的最高境界,现代人为了物质的追求,忙忙碌碌,忘记了棕香,没有时间听听小曲,这西塘古镇给我们带来了小歇,如果你住腻了现代嘈杂的城市生活,不妨关了手机和电脑到西塘坐坐,让这古色古香的西塘帮你清静一下你的心灵。

Tuesday, October 23, 2007

Italy 092007-鼻子下面是什么?












我敢担保每个人对“鼻子下面是什么”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嘴巴呀”。如接着问,“嘴巴是派啥用的?”,你的回答一定是“吃饭和说话呀”。但我想要提醒你的是,在旅行中它的最大用途是“问”。
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个问字,问的好,旅途不仅方便而且还会有新收获,不会问,那可要吃一些亏和多一些遗憾了。你也许在心里嘀咕,问有什么难,谁没有问过路,问过方向。我觉得不然,这么多年的旅行经验总结下来,问可不容易了,它有太多的讲究了。
就拿最简单的问路来讲,如果是在讲英文的国家虽说比较容易,但在上下班高峰时,最好不要去问那些匆匆赶路,已经怕迟到被老板骂的上班族,因为他们一定没有耐心,可能会指错方向。你可以问在路上推小孩的妈妈,或在路边咖啡馆慢慢看报,抽烟的有闲族。在火车上,渡轮上或Bus上,如果你要问你要下的站何时到,在不说英文的国家里,你最好问年轻一点的,他们会说英文的机会要比老年人大的多, 最好不要去问手里拿着地图同你一样的旅游者。在火车站,或长途汽车站,如果你要问你的班次,出发的站头等情况,你一定要去问询处问,或问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因为在车站的人绝大多数是自己也搞不清情况的旅行者,即使问了他们你也不一定敢信,这样反而浪费了时间。这次在米兰火车站,一位亚洲女人在我和妹妹边上转了几回,然后走向我们用中文问,她没搭上她的火车怎么办。那时我们自己正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 离开车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了, 我们还没搞清去威尼斯的站头在哪,我们很抱歉无法帮她, 因为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显然她问错了人。
初来乍到一个新地方,问了路,找到了旅馆,接着问的就是去哪里吃。除了你要吃百年老店或当地最上等的餐馆,旅游书上介绍的并不可信,因为你买的书也许已几年旧,推荐的餐馆可能已变了菜单或换了厨子。或者餐馆真的很好,但你想,人手一本的旅游书上介绍的地方,那还不是早已商业化的游人之地吗?以前我常向旅馆前台服务员打听,几次经历下来都不灵,也许旅馆介绍的餐馆是他们的“内线”。我最成功的问还是问当地人。你一定在想,人地二疏的怎么去搭讪当地人哪?作为一个游客,我们接触最多的当地人是小店里的小业主。你想能开一家小店,生意还不错的人,也许不是大富大贵型的,但一般都属于小康讲究生活品位的那种,他们是最知道,到哪里去吃味美又不太破费的馆子。通常,我在一家店花了一些钱,买了几样喜欢的东西后,就趁老板心情好赶紧凑近乎,向他们打听附近有什么好吃的馆子,屡试屡成功。如这次在Torino当我们向“围巾大师”Stefano买了四条围巾后,请他介绍当天晚上吃饭的地方,他不仅写了餐馆的名字(Porto di Savona),还帮我们在地图上标上具体的地点。那天晚上我们去了那家餐馆,果然好吃,价钱也好。在威尼斯的一家礼品小店,当我和妹妹各买了一些玻璃耳环,玻璃小碟后,便问店主是否可以向我们推荐一家当地的馆子,他欣然拿出笔给我们画了地图写了店名和地址,我们按图索骥找到餐馆(Ristorante Gran Viale), 结果在那我们不仅吃的眉开眼笑,而且还遇到了一位非常Handsome的Waiter Stefano ,真正是饱了嘴福也包了眼福。记得一次在巴黎的一家首饰店,我买了一个挂件后向店主打听餐馆,他不仅介绍了一家极棒的餐馆(Chez Fernand) , 还帮我们打电话定位,现在它已是我每次去巴黎必吃的一家餐馆了。当然,你千万不要傻傻的,在人家的店里转了半天啥也没买,还要打听当地情况,那你不遭白眼就算碰到有涵养的人了。还有游客之间相互问也有许多好处,因为大家是为了一个旅游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如哪里换钱,哪里搭Shuttle,我们的这些活动是当地人不参加的。如上次我们在Cook Island, 如果不是游客“大龙虾”同我们交流,我们也许不会见到Puna夫妇。总之,问是旅游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一定要学会问。问的语气,问的时辰,问的对象都是关键。如果你们是几个朋友一起旅行,一定要派你们中最有笑容,最会说话的,最好是女生去问,我敢担保她问的效果一定不会太差。其实出发前问最近从那里旅游回来的朋友也很有帮助,从他们犯的错误里也可以学到东西,减少遗憾。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只用鼻子下的嘴吃而忘了问啊。

Saturday, October 20, 2007

Italy 092007-月光下的威尼斯










如果说佛罗伦萨给我的印象是金色的,那么威尼斯带给我的感觉是月下的银色,是白居易“琵琶行”里伴着玉珠滚盘琴声的月光,是朱自清笔下幽幽涟漪的“荷塘月色”。
有水和有月光的地方一定是浪漫的,君不见Romeo月光下在Juliet的窗下求爱吗? 我们听到的爱情故事几乎都是发生在月下水边,似乎没什么人描述爱情的情节是在大太阳底下 。还有我们唱的情歌似乎也都是月下的缠绵。所以,有月亮就有浪漫,有水就有情调。
我们到达威尼斯的那天晚上是浪漫和情调的高潮。因为那晚的月亮特别亮,特别圆,威尼斯的水被照得特别神秘。我们从St.Marco 广场下船时已近黄昏,密密麻麻的游人把巨大的广场挤得满满的,随着月亮的升起,威尼斯高高低低的小路渐渐地消失在万家灯火中,而弯弯曲曲的河床却在月光下发亮起来。我们每走过一座桥就趴在桥杆上欣赏着水面上一闪一闪的光,不到三五米宽的河边挤满了亮着五彩灯光的窗。灯光在水面上的倒影夹在月光中,形成如Murano玻璃一样的灿烂。每当载着逍遥游客的Gandola从水上划过,船桨悄悄地,把静静的水面就搅成斑斓的水晶碎片,悠悠荡荡地更是好看。来来往往的Gandola都是静静的。在还没来威尼斯之前,曾在Las Vegas 的Venezia Hotel见过Gandola。那里划船的小伙子戴着系红带子的草帽,他们是英俊的,喧闹的,唱着意大利民谣的。而今晚,在这里划船的真正的意大利小伙子也一样英俊,但他们却是安静的,也没有边划边唱着如Pavarotti那样的意大利情歌。此时,这沉静的水拍打着桨,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我好像对它有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它象是我们的水乡苏州,周庄。不知不觉地它似乎带我走进了白居易“琵琶行”中“东舟西舫悄无语,唯见江心秋月白”的诗意中。我们也不看地图,完完全全地让自己迷路在这诗一般月光下的水城 里,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跨过了多少桥,我们又回到了St. Marco 广场。此时早先的人群已散尽了,广场的华灯在明亮的月光下是昏昏的,象是瞌睡人的眼。不远处传来一阵钢琴声,乎隐乎现地,尽管没有白居易诗里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但在这宁静的月夜里,它仍有撞击心灵的亮度。我们在水边的台阶上坐下,这里的水与外海相连着,它没有了城里的宁静,它有着起伏的浪淘。休息在水边的Gandola,随着潮涌潮落,上上下下地摇晃着,此时的月亮已拖着长长的一束光,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的心在这透亮的威尼斯月夜里,象朱自清在荷塘苍茫的月下“什么也可以想,什么也可以不想”一样,格外地平静。妹妹在一旁小声地问,想不想明晚去坐Gandola. 我说,这月下水中的浪漫应该是属于Romeo 和Juliet 的。还是留着这个遗憾,将来有 机会和你的Romeo一起坐吧。

Wednesday, October 17, 2007

italy 092007-现代艺术“再教育”








其实没有人会自己服老的,但时代的脚步却会无声无息地,不同我们打一声招呼,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悄悄地溜掉。两年前一次同堂弟外游,当我被他的ipod里那首“老鼠爱大米”的歌深深吸引时,他一脸吃惊地对我说,难道你真的没听过这首在网上流行了二年多的“老歌”吗?。那一瞬间我突然难过地感到,自己已不属于时代新潮流人类了。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的脑筋,我们的知识,我们的品味都需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对自己来一个再教育。
这次在威尼斯我算是经历了一次对现代艺术的“再教育”。
早听艺术家妹妹介绍过有名的威尼斯现代双年展 ( Biennale), 它是每二年在威尼斯举办一次当前最前卫的艺术作品的展览。到达威尼斯的第二天,我和妹妹便坐渡轮兴奋地来到了Biennale 展览公园。经过一百年五十二次的展览,这里已是每个相望接受现代艺术“再教育”人的参观热点。走进Biennale 公园,参展的国家都有自己的Building. 尽管我没有去看过世博这样的展览,但我猜大概差不多也这样吧。只是这里展的是现代艺术。
随着地图,我们先看了意大利馆,接着进了法国馆,俄罗斯馆,日本馆,波兰馆,德国馆,美国馆,英国馆。。。。。我问妹妹怎么没有我们中国馆呢?妹妹说尽管中国是个大国,但在现代艺术上我们是个小国,所以我们没有展馆,但这次中国有五名艺术家的作品被选上在Biennale 的集体展馆里展出。五六个小时过去了,我丝毫无法进入对现代艺术欣赏的境界,心急如焚,但这种事急也没用啊。比如在丹麦馆里,展的是用玻璃和镜子搭成的Maze, 让参观者自己转来转去,我看来看去,除了透明的玻璃和镜子里照的自己,并没有发现其他有感应的东西。在美国馆前放着二个圆圆的上面有一层水的石头盘子,它象是院子里用来喂鸟的池塘,还能有其他意思吗?在澳大利亚馆里,有一堆象是儿童玩具一样的大木头三角和小木头三角,它让我感到进了木工间一样无聊。还有忘了在哪一家馆里,地上干脆放了一堆电灯泡,好象装修队在挂灯前随便丢在地上一样,我围着它转了一圈,终究也不明白创作者的意图。一位我们的同胞艺术家搞的是Video创作,一排六七台电视银幕同时播放,用不同语言,不同地点,让不同的人说同一句话“我会死的”。银幕 上男的女的,老的小的,有的带着哭腔地说,有的嘻嘻哈哈地说,有的毫无表情地说,有的情绪激动地说。乱烘烘地,嘈杂地,不同语言此起彼伏着。我猜这位艺术家是想把“死”这个一般人想回避的话题,活生生地,残酷地,令我们无法逃避地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一天的艺术“再教育”完全是填鸭似的,我的视觉和我的听觉冲击着我的艺术感觉。我对着这五花八门的现代艺术几乎要晕倒了,也许对我们这些只知道 Picasso, Van Gogh, Mattisse 的一代人来说,现代艺术太“现代”了,过去的时代是无法理解目前的时代的,就象我们这一辈人是无法理解,现在的年青人为什么要把裤腰系在半个屁股中间一样。

Monday, October 15, 2007

Italy 092007-Murano玻璃里的秘密











今年春天和好友Doreen 在巴黎逛跳蚤市场时,当她发现一家摊位上有几个花玻璃球时,高兴地象小孩子发现糖果一样,她拿起那几粒花花绿绿的玻璃球,对着阳光看了又看,然后她对我说这是真正的意大利Murano玻璃。他们是世界上最有名的玻璃,它的工艺,它的色泽是最美的。Doreen接着又向我数起她的Murano收藏家珍。天哪她不仅有许多这样的彩色玻璃球,还有非常昂贵的玻璃吊灯。Doreen 可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她如此舍得花大钱买Murano玻璃,一定有它的魅力。这是我对Murano玻璃的第一印象。
其实Murano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岛,从威尼斯的St.Marco 码头坐渡轮不需十分钟就可以到那。因为受Doreen的影响,我和妹妹决定去那了解一下Murano玻璃里的秘密。
我们到Murano那天,时间已近中午,小岛也象威尼斯一样是个水城。只是小的多。所有的街上都是卖玻璃品的小店,一家连着一家。和威尼斯不同的是,小店的后面常常是玻璃作坊。有时不小心,一探头就可以看到玻璃艺人在火炉前吹吹打打做产品的情形。我们满无目标地瞎逛着,看到橱窗里有好看的玻璃碟子,玻璃杯子,玻璃挂件就进店买一二个。每当我们问店主,这些玻璃品是不是Murano,他们都会瞪大眼睛地说,Ci,Ci(意大利语是,是).但说真的,直到我们遇到Bepi前,我们还是不知道它究竟为什么与众不同。
Bepi的店在Murano码头的边上,我们随便走进店,发现店里卖的都是昂贵的彩色玻璃花瓶,它们并不对我们的“胃口”,当我们刚要离开时,一位矮个子,大越七十岁的老头向我们走来。他用流利的英文对我们说,“May I tell you a Murano glass story ?” 我们马上被他的话题吸引了,说 “Sure”.然后老头自我介绍,他叫Bepi,他见我们有兴趣又说,让我带你们到楼上参观一下我们的展厅。我们顿时紧张起来,不好老头一定要兜我们生意,我心想。但我对Murano 玻璃的好奇心又特别大,有妹妹做伴胆子似乎大了许多,我见妹妹有点犹豫的样子,便对她说,上楼看看,长长知识,因该不会有事的吧。紧接着我们随Bepi 走上黑黑暗暗的小楼梯。一到二楼Bepi 拉开灯,天哪,我们的眼前一片雪亮,只见天花板上几十盏五颜六色的玻璃吊灯象节日的礼花撒向我们,大厅的四周是一排一排的雕花的酒杯,我们象两个灰姑娘进了水晶宫殿一样。我们面对着Bepi 的宝藏除了不断的欢呼“哇”,似乎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兴奋的心情。这时Bepi 走近我们,开始给我们讲Murano 玻璃的故事。早在十一十二世纪,Murano人就开始用海里的沙子做镜子,这个秘密一直保留在Murano岛上,然后这里的人又解开了如何用沙子 做玻璃的秘密,在无色的玻璃里掺上不同的金属原料,让玻璃呈现不同的颜色。Bepi 一边讲一边从架子上拿来不同的酒杯,指给我们看它们精致美丽的花纹。接着Bepi 问我们有没有喝过一种当地人开party很有名的酒“Berlini”,我们问那是什么,Bepi 介绍说,夏日里用一磅桃子,一瓶White Sparking Italy wine, 搅拌后,冷藏几小时,然后倒入Murano酒杯,它清香爽口,喝它的时刻可以说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我们被Bepi 的描述深深地 打动,次时Murano雕花酒杯已被我们爱不释手,人生的光彩似乎无法离开Bepi 的Murano 酒杯了。我和妹妹一直认同Murano酒杯 尽管贵,但增添人生的光彩似乎是无价的。我们一时大脑被Bepi showroom的光打昏,决定向Bepi 买八只雕花酒杯带回去。
离开Bepi 的店好久,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水晶宫的绚丽。我们终于知道了这绚丽光彩Murano 玻璃里的秘密,原来它是来自最不值钱的沙子。 同时Bepi 也让我们知道了, 什么样的本事叫做“三寸不烂金舌”.

Friday, October 12, 2007

Italy 092007-又见大师严培明









去年秋天妹妹从上海打电话来,她说,姐姐你记不记得我们三年前在法国罗浮宫前看到的那巨幅黑白油画广告。我说,有印象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位定居Dijon的中国画家严培明。妹妹说,是。记得当时巴黎街头到处是严培明画展的Poster. 强烈的黑白粗线条人物肖像,触目惊心。我们深为这位能在艺术顶尖城市亮相的中国艺术家自豪。然后妹妹又兴奋地告诉我,他们在最近的一个聚会上认识,马上成了好朋友。妹妹感慨地说,这位大师一点架子都没有。当他知道妹妹想了解大师用的是什么样的水彩纸时,第二天就送来了一大捆英国水彩纸。妹妹激动地对我说,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你认识他。
说来也巧,今年夏天我从西藏回来,路经上海,妹妹告诉我严培明也正在上海作画。她说,Let me introduce him to you.我心想,我是谁,严大师会在百忙和酷暑中见我?妹妹一通电话打过去,没想到严大师,一口答应,说现在就有空见面。我们一听如此爽快的邀请,立即叫上一辆的士直奔严培明在上海的画室。当我们推门走进画室,只见一位留着齐耳长发,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房子中央唯一的一张破沙发上,一手拿着一只粗粗的雪茄烟,一手拿着一米长的画笔。他的周围满地满墙地是大张大张的黑白水彩画。他一见我们立即起身,笑嘻嘻地向我们走来,不用问,他就是大师严培明了。他热情地给了我一个hug,非常友好地对我说,早听妹妹介绍过我了,俨然一副老朋友相聚的样子。接着他告诉我们,他正在为九月米兰的画展创造。这次展的将都是在上海画室里画的水彩画。我问在上海不画油画吗? 他脸上突然一副调皮孩子气地说,不知为什么到了上海一吃泡饭就只会画水彩画了。我被严大师的诙谐逗乐了,告别时,他邀我们去米兰参加他的开幕式,我们欣然答应米兰见。
到米兰的第二天就是严培明画展开幕的Party. 我们应邀直奔画廊。画廊在米兰市外的一个象大仓库似的楼房里,听妹妹介绍画廊老板是现在世界上Top art dealer 之一。这时二层楼的巨大画廊已挤满了来参观的人,我们穿过人群来到展览大厅,只见我们在上海严大师画室里见到的那几副黑白水彩画顿时呈现在眼前。有Pop John, 行为雕塑家 Maurizio Cattelan, Santa Maria 和画家的自画像。我发现画的四周没有已往画展售出的红点,也找不到标价的List,见画廊老板的秘书Anna小姐象我们走来,忍不住向她打听画卖的情况。Anna对我说,Oh, yes, they all sold before the show. They are about ½ million Euro each.我听了不觉炸舌。 妹妹在边上又说,培明的画是只买给Collectors only。天哪,现在活着的艺术家可不同于凡高时代,要死后才被认同。妹妹一面向我讲述严大师的画风,一面又说,培明是那种大器晚成类的,他当初没考上国内的美院,跑到法国学艺术,一边画一边在餐馆洗盘子,洗了十多年才有了办第一画展的机会。我听后惊讶地说,洗十多年盘子还坚持画,太不容易了,这需要有多大的自信和毅力啊。我们正聊着,严大师不知什么时候从我们身后出现,他依然乐呵呵的,手里还是拿着粗粗的雪茄烟,他上身穿一件咖啡色灯心绒夹克,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象是一个来看画展的普通人。我问大师这几天在画什么大作,他一脸假装的严肃说,说来也怪,回法国后,吃了面包黄油后,又只会画油画了。我们听了哈哈大笑,严培明的艺术经历,他的成就,他的平易近人,他的诙谐,令我对他崇拜万分,我对妹妹说,创造艺术太艰苦了,但看到艺术的成果又太振奋了。我们如此幸运能认识严培明,你要向他一样好好为艺术努力。妹妹充满知信地说,会的。

Monday, October 8, 2007

Italy 092007-疯鞋匠Stefeno








在佛罗伦萨要做三件事。一是到Galleria dell Accademia “朝拜”米开朗基罗的David,二是去Uffizi观赏Botticelli的The birth of Venus 和Primavera. 第三件事就是要买皮货。
一到佛罗伦萨你一定不会错过买皮货。因为卖皮货的大店小店一家挨一家的,大街小巷比比皆是。皮包,皮鞋,皮箱,皮衣,皮条应有尽有。还有艺术一点的皮手镯,皮项链,皮戒子。只要你想的到的这里手巧的皮匠都能做出来。几家店兜下来,妹妹敏感的fashion 嗅觉告诉我们,明年流行蛇皮。紧跟时尚潮流的妹妹不久就“掏”到一根蛇皮中宽皮带,一只把手象打了个打结似的蛇皮手袋。我对蛇皮一向不感兴趣,久住加州对Fashion也迟钝了许多,我买了一只当地牌子,手工做的墨绿色手提包,不仅实用而且也稍带一些欧洲风味。
在离开佛罗伦萨的早上,打好行李,还了Hotel钥匙后,一看表离我们的火车出发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俩共同感到,还想到那座金色的桥(Ponte Vecchio)上去看看。
此时桥上已挤满了熙熙攘攘的游客,一家一家的小店除了一二家卖围巾的,几乎都是卖金银首饰的,突然妹妹发现一家非常别致的鞋店在快下桥的左面。说它别致是因为它橱窗里陈列的鞋子清一色是土黄色,男鞋女鞋,高筒低筒,有跟的没跟的,琳琅满目,我们决定进去看看。一进店,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向我们招呼“Hello”,然后便埋头同顾客算钱去了。妹妹和我走到样品鞋前,拿起鞋子一摸,天哪,好软好软的。妹妹说,好鞋子。我们各挑了二双往脚上套。嘿,太舒服了,妹妹对我说。我穿着一双平底系横带的鞋,站起来在店里走了几步。这鞋子真的与众不同,轻快跟脚,有点象穿布鞋的感觉。我脱下鞋子仔细端详着,我发现鞋子的做工非常细致,针脚直直的,鞋面与鞋底缝的紧紧的,但是左脚的皮比较皱,而右脚的皮有一二个小黑斑。这时老头已送走了刚才的客人,我对他说,这鞋很好,但左右脚的皮不太一样,可以帮我再找一双吗,老头看都不看我地说,这是真皮加手工做的,不是塑料机器做的,这里没有两只一模一样的鞋子。嘿,老头脾气还真不小,我心想。我又把鞋穿上试试,但追求完美的我,真的很难接收左右鞋皮上的不同,于是我又嘀咕道,难道你真的无法再找一双皮质相同一些的给我吗?老头一听,大叹一口气,径直朝我走来,只见老头弯下腰一边扒我的鞋子,一边说,这鞋子是我亲手设计的,这皮子是自然的,如果你不懂这个,你不配穿我的鞋子。我被老头这突然的举动吓呆了,脸涨的通红,下意识地双手捂着鞋子。妹妹在一傍见我们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忙上前对老头说,对不起,不要误会,我们真的非常喜欢你的鞋子,我知道你的鞋子就象艺术品,特别就特别在它们没有一只是一样的,对吗?老头这才松了手,他直起身子说,对。妹妹转身用中问对我说,相信我,这真是好鞋,快买吧。然后妹妹又对老头说,请给我们每人那二双。我一听,哇,妹妹怎么和这老头一样疯了,老头脾气这么坏,我们尽然还要向他买四双。妹妹买东西一向疙瘩,今天能这么爽气地大开口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一看表,时间不早,赶紧跟着妹妹掏出信用卡。老头先是被妹妹的口气惊了一下,接着终于露出笑脸。我接过鞋子,小心地问,“what is your name Shoe Master ?” 他握了一下我的手说:“Stefeno”. 天哪,又是一个Stefeno.接着老头又说:“Enjoy my shoes”.
走出疯鞋匠Stefeno的店,我对老头的坏脾气还是耿耿于怀。我对妹妹说,你真的这么喜欢他的鞋吗,他刚才冲过来要扒我鞋子的样子,太恐怖了。妹妹说,你想想我们这两天看这么多的鞋子,Stefeno的是不是最舒服,最“unique”? 我说好象是,但不管怎样也不能动手扒呀。妹妹说,这是因为Stefeno对自己的作品有自信。等我们穿上了Stefeno的鞋子,恐怕真的要扒不下来了。